风筝与风 (第1/2页)

    

风筝与风

    海风的盐香，夹杂着热带植物的气息，他们安静坐着，听海浪翻卷涌起又退去。

    出现并非巧合，从傍晚等到天黑的滋味意外地不是很难熬，只是时不时会走神。

    “诶。”

    方立善的注意力从灯下的飞蛾中收回，路进手撑在球桌边说：“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人住哪儿。”

    说罢他还悠悠叹了口气，“我今天是真的不想再赢你了。”

    方立善一笑，将球杆往架子上一放，边走边挥了挥手，“走啦。”

    穿着黑色T恤的身影，步伐称得上是迫不及待，路进嗤笑了一声，俯身击球，“初恋真是难搞。”

    方立善的想法很简单，他并不是一定要见到她，看见亮着灯的露台也是好的，但要是她恰好拉开纱帘看见他，走出来和他说几句话，那会更好。

    快走到别墅的岔路上，有白色的身影从道路林边一闪而过，零碎听见只言片语，方立善立刻停住脚步，她走得很快，像手中拿着定时炸弹迫不及待的要奔到海边扔掉。

    他无意窥探，只是远远跟着，走在沙滩与马路的边沿，直到看见惟真往海里走，先是一愣，接着飞快地跑了过去。

    白色裙子在深蓝海水中很显眼，方立善庆幸这一点，游到她的身边，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像水母或银色的鱼，可她闭着眼睛，让他心跳都停拍了一瞬。

    她不是自杀，但她很难过，他来不是巧合，但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事就不要讲。

    风把裙子吹得半干，谁都没有说要离开，方立善知道她有心事，但不会问，这种心知肚明的默契像阴雨天气时的一杯温开水，让惟真感到舒适。

    有一缕发丝被风吹着黏在唇边，惟真手心沾着沙，想用手背蹭掉却不得其法。

    方立善注意到了，伸手替她捻起拨到耳后，他没经思考，想做便这样做了，惟真却愣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他。

    一开始只是惊讶，但他屏住了呼吸，四周的黑暗给了他们一种似梦的安全感，空无一人的海滩，就算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而大海那么宽容，翻涌的浪涛声像是推波助澜。

    缓而慢地靠近，惟真触到他的手臂，蜜色的肌肤，线条很好看，握住以后才发现那蕴蓄着力量，此刻她不能看见，但能够想象。

    又是那阵没由来的渴意，方立善怀疑是不是刚才吞了太多的海水，忍住那阵渴，他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

    “走了，送你回家。”

    区惟真还有些懵，匆忙抓起手机时还顺带抓了一把沙，她被他带得趔趄，但还是提着裙子跟上他的脚步。

    回去时的路变得异常短暂，短促的告别让她甚至来不及说出谢谢，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