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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颠沛流离。

    殷郊给崇应彪换了个杯子，倒了白色的起泡酒，自己也换了一个，试探性的伸过去，等了一会，只听见崇应彪不说话，垂着眼睛把杯子伸出来——当的一声。太子带着泪痣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合作愉快。”

    太子又跟姬发的杯子碰了碰，算是庆祝一下他儿子三岁生日，姬发也没想过曾经的同学会变成现在这样，学会了成天盘算，又或许是殷郊从前只是懒得动脑筋？总之他现在变得心思深沉，让姬发吃了一惊，而且，看上去也并非那种纯粹的好人。

    不过很快姬发镇定下来，他管那么多事干什么，转头和杨戬一起看儿子玩船去了。天大地大，再大也大不过杨戬和他儿子。

    晚上众人散去之前，杨戬从杏花楼里追出来，追着崇应彪的油电混动suv，连辫子都跑散了。

    崇应彪离开的时候心里装着心事，车内开着音乐，一时就没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一个人影在追着他的车跑。

    当崇应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赶紧停车，回头去找杨戬。

    杨戬正在五十米左右后方的马路上，扶着膝盖喘气，看上去马上就差一点点追不上崇应彪了。

    崇应彪吓得，回过头去看着杨戬，从上看到下一个字都说不出去，憋了半天：“咋、咋的了呢。”

    只见杨戬非但没有责怪他、埋怨他、数落他崇应彪什么话，反而对着崇应彪欣慰地笑了：“太好了，太好了彪哥，我还以为、追不上你，又要一年以后才能见到你了。”

    这给崇应彪说的，眼底一热。

    “咋啦。”他说。

    杨戬给他手里递了一只方盒子，说道：“彪哥，看看这个，这个是我在意大利给你买的，因为你也到30岁了，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30岁，所以我送你一件礼物吧。”

    在杨戬的催促声中，崇应彪打开这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款宝玑的深蓝航海表。如果说飞行员戴陀飞轮，那航海员就一定会戴宝玑蓝表的大航海系列，寓意着星辰、大海、航行。杨戬说，彪哥穿蓝西装或者航海服，戴蓝表一定很好看。

    杨戬听见崇应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不喜欢。

    崇应彪忍耐许久，把情绪往下按了又按，伸手捏了捏杨戬的脸颊。

    “你花那么多钱干啥，嗯？介不浪费捏？孩子正需要用钱的地方。”崇应彪故作教训他。

    “唔唔——可是好看啊，很配你啊。”杨戬被捏着脸颊，吐字不清道。

    黑暗里，杨戬也看不见崇应彪缓缓落下的一颗泪，或者具有生命力跳动的一颗心脏的响声。路灯很朴素的光线只是为他们提供了基本的照明，但是足以让崇应彪想明白一件事情，地球的生命之源来自于海洋，而杨戬就是他崇应彪的生命之源，既然杨戬在朝歌，那他为什么一定要非去大海不可呢，他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崇应彪拿着小盒子，在路灯下抱了抱杨戬，闻着他头发间散发出的幽香。几分钟后，崇应彪下定决心松开杨戬，催他回家。

    回去吧，噢，回去吧，早点带着儿子女儿睡觉去，养好身体。

    哥一定想办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