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逆水寒开宝宝巴士_碎血 《愿逐月华流照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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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血 《愿逐月华流照君》 (第9/10页)

刚的时候,却只能睹物思人。

    碎梦的信上是翻来覆去的指痕褶皱,就算放在枕头底下也压不平了。

    血河摩挲着碎梦给他磨好的枪头,心想着这闷葫芦也不晓得给他送点东西,总是给他磨枪缝衣干嘛呢,又不能整天看着。

    “又是你的信!”

    “什么?!”血河立刻抬头张望,只见同僚手里抓着一只鸽子,鸽子脚上有一截细细的丝绳。

    “挪,你小子是不是偷偷勾搭了姑娘,仔细你哥来抽你。”

    “不是姑娘不行么?”

    “不是姑娘?”同僚好像也有点迷惑了,“还有男人看上你了?”

    血河不搭理他了,心想自家小月亮眼光就是好。幸亏是看上自己,没看上他们营里那些傻大个。

    他火急火燎地拆下信件,是什么天大的事居然用鸽子飞来,要是路上被碧血营这帮傻汉子射下来吃怎么办?

    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用密文写的一个地址,平时还算端正的字迹凌乱缺笔,显然是匆忙写下的。尽管信纸还算整洁,但久浸沙场的血河没有错过其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心里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可如今正是边关守防紧张之时,他断断不能抽身而去。

    碎梦只留地址不写他物,或许此事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血河不敢多想,现下他不仅是自己,他是血河,是镇守边关的战士的一员。不能顾此失彼,碎梦也一样。

    *

    好在战线拉得不长,正值我军强盛之际,这段紧张的时期很快结束。其中的辛酸闷苦不必多言,更挠人心肺的是远在他乡的爱人。

    血河归心似箭,刚得了休沐轮岗的通知,就骑着快马扬尘而去。

    夜半,终于赶到京城郊外一处荒地。

    说是荒地也不确切,有几个鼓起来的坟包散落各处,大概是片无主的荒野坟地。

    血河想,怎么会呢?都说碎梦死后是不立碑冢的,他们无名无姓,生死一抷黄土,要是死了也不至于埋在这里吧。

    双腿比灌了铅还沉重,迈不开步子。

    或者这里有什么好风景呢?偷偷藏了一坛万象皆春在这里等他来喝?

    血河干笑一声,举目荒凉,连月光都不肯施舍,何来酒与故人?

    他花了好久才找到有标记的土包。扒开上面一层结实的土,里头竟埋了个包裹,包得很好,拆了几层才完全打开来。

    里面是一封信,一包花种,和血河送的挂着月亮样式小坠的穗子。

    底下还有两坛万象皆春。

    刹那间,耳边连风的声音都静寂了。

    战场上他有多无敌神勇,现在就有多怯弱胆小。

    ——连打开一封信的手都是抖的。

    捏着信的一角,迟迟不敢抽出来。

    他不敢去看那个答案。

    时间的流逝被这份心情拉得分外漫长,以至于一道声音破空而来时,他恍若梦中。

    “别看!”

    血河猛地一回头,只见碎梦不知从何处跳了下来,身形不如往日轻盈,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

    血河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人披着一层轻薄的月光,半个身子都在阴影里,看着不甚真切。

    若不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血河真以为自己撞彩头见孤魂了。

    对方缓缓走到自己身前。

    日思夜想多日的碎梦就站在他面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比起平时的清冷自矜,如今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紧张地盯着血河的脸色。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血河突然抬手一拳锤在碎梦胸口上,这一下力气不小,碎梦直接往后跌了两步。

    “我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准备!”血河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个……”

    还没说完,却看见碎梦嘴角一抹猩红。

    血河一下子懵了,立马抓住他的手,想要把脉:“我还没使劲呢,你受伤了?”

    凑近了,血河才闻到碎梦身上的血腥味,碎梦平日穿着的黑衣很好掩盖了胸口那一片血迹。

    “是谁伤了你?”血河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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