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才不是因为贵妃娘娘_去死,也去活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去死,也去活 (第2/2页)



    安排卫阳随行,一路上却从不现身,父亲,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思绪很乱,他们每一个不寻常的动作后都隐藏着一个秘密,冯星月直觉最后那个秘密对她的现在乃至未来都格外重要,想到这她变得焦虑。

    快!

    必须要尽快知道父亲背地里在做什么!

    快!

    “告诉我。”冯星月带着狠意,她决绝说,“现在,我必须需要知道他安排你上京要做的所有事。”

    “不然,李叔,你别怪我。”

    冯星月的眼神飘过船尾的阴影,瞥见角落的一抹鹅黄衣角,安下心来。

    她的声音随风而去,却让李绘海心里警铃大作,和冯文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觉让他汗毛竖起,他听见冯星月低语着威胁:

    “至少我是他唯一的孩子。”

    李绘海开始像审视敌人一般审视冯星月。

    和平时相比略显苍白的面容,被风刮得凌乱的发髻,手里紧握的是泛着荧光的……一根泛着荧光的点翠猫睛银簪子。

    是根淬了毒的簪子!

    比十六岁时的冯文更果决。李绘海不自觉地将冯星月同冯文当年作比,比较着比较着就笑了,呵,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幼猫。

    十五岁的他会怕,但四十五岁的他怎会怕?

    空气里的紧张感瞬间被抽走,他说:“星月,李叔不能和你说。”

    “等到时机到了,老爷他自会告诉你。”

    自小长大,冯星月早已将李绘海当作了长辈,她能强硬一次,却不能强硬第二次。尽管李绘海的笑在她眼里极尽嘲讽和轻视。

    “李叔,”冯星月仍想探听一些虚实,

    “和外公有关?还是和冯家有关?”

    李大管家高深地看着他的小姐,一切尽在不言中:“夜深了,小姐您要睡了,不然老爷该担心了。”

    “有些话不必言。”

    冯星月从简短的话语中得到了李叔妥协的回答,和外公有关,也和冯家有关,这两者会有联系的事大概就是她和新皇了——家族、朝堂。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平地走路时突然陷入了一个深渊,乱而未知。

    未知的事物让人恐惧,但一个直白的、近乎不可能的猜想浮现脑中,但她不敢想。

    李绘海的声音在夜里飘扬:“李叔还点事情要处理,小姐您该休息了。老爷他,不会害您的。”

    说完,他停顿片刻,就伏身跪倒了,全然不看冯星月有什么举动,只自顾自地做了一个最显示臣服的礼。

    这是一个来源于古时诸侯对天子的至高礼,他以此来表明他的绝对忠心。

    他的头紧紧贴住甲板,眼皮因为闭得太近以至于颤抖,几近是绝望地高呼:“小的——告退,请小姐——不必忧心。”

    李绘海起身弯腰,一直低头向后退离开,不曾转身。

    而冯星月独立于忽起的狂风中,从船身左侧的甲板上踱步走到船头。她静静看着夜风打过的江面,被掀起的波澜卷动着行船,身体被动跟着左右摇摆。

    躲藏在阴影里的铃耳从身后小步上前,直到隔了三步远才停下,她不安地叫冯星月:“小姐……”

    冯星月挑眉瞥了眼铃耳手里的弩,懒洋洋地伸手拿起铃耳腰上别着的弩箭,微抬下巴,从台阶上俯视铃耳:“铃耳,你觉得我会死吗?”

    “小姐!”

    铃耳没有回答会或不会,她眨巴眼睛,泪随着脸上年轻而稚嫩的皮肤褶皱缓缓流淌。

    “让铃耳陪你,永远陪你。”

    “去活,也去死。”

    天真,这两个刚刚盘发的少女已然没有同龄人的天真。

    说完,铃耳神圣地抬起悬空的左手,坚定去握冯星月拿着弩箭的手,为她阻隔汴河黑暗的凉意,她用温暖而粗糙的手将心中的坚定传递到冯星月的躯体。

    泛白的嘴唇一点点接近铃耳的脸庞,冯星月如同天神俯身,一点点、越来越靠近,近得铃耳甚至能清楚听见她微颤的呼吸气流。

    冯星月那黝黑乌亮的眼眸里像是有把钩子,将世人心甘情愿被一起拽入囚笼。她眨眼,让那分明的睫毛触及耳垂,使得微末的痒意从那点白一路穿过铃耳的大脑直击心底。

    这时,月亮突然拂去它面前的大朵乌云,温润如玉、又似水的月光流淌在二人身上。

    冯星月翘起的上唇扫过铃耳耳边那片看不见的绒毛,缠绵至死的声音无限贴近灵魂,刻骨铭心,使得铃耳她此生此世永不能忘。

    “让我们去死。”

    “但在此之前,让天下为我们倾倒。”

    铃耳瞪大眼睛,此一瞬,眼里的风景全然消失,红色、红色,黑色,混乱的所有颜色融为一体。

    精神离体时,铃耳的rou体在说:

    “好。”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