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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女 (第1/9页)

    

僧女

                                    
                    

    她的内裤被褪下,两条雪白而纤细的大腿颤抖着,拼命地要夹住那只青筋暴起的手。

    我远远看着,心痛极了,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我的噩梦。

    夜晚8点,我踩进鞋颈已经发软的小黑皮鞋,整理下制服裙,走出补习班。

    路灯昏黄,深秋的风把刚从空调房出来的我吹的清醒。

    她走在我的前面,我不远不近地随着她。

    从高三的春天开始上夜晚补习,我坐在最后,她坐在第一排。我对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叫nonoha。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到了课间从埋头苦读的她身边经过,我都会有意无意地瞄一眼她。

    她黑发如瀑,一小段脖颈若隐若现,洁白如玉。

    我偷偷地嗅一口在她周围的空气。

    好闻香甜的墨香。

    向她搭讪也许不难,我们都是女孩子。

    不过,她是和周围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的。大家在吵闹地聊天时,她在课间的时候兢兢业业地伏案。

    我和其它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按理说,我并不会注意到她,一个与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好学生。

    怎么想,我都是那种被家长强迫着上补习班的八嘎。

    我一直以来期待着的是,我会像我的爷爷那般在他的小寺庙里做一个僧人。了却他人烦心事,安稳地在庙里度过一辈子。

    放了暑假,在爷爷的小寺庙里我会是第一个醒来的。其实也分不得什么第一第二,毕竟只堪堪我和爷爷两人。

    乡下的小寺庙是当然比不得东京的,可我却喜欢的很。

    我乐于敲晨钟的第一响。

    钟声一响,心里的使命感就升到天上去了,早晨就来了。树上栖的鸟去盘旋,松影摇曳。我回过头去,爷爷推开房门笑着向我道一声早安。

    来庙里的人在逐年减少,可在这小庙里,也已算是许多。来人往往眉头紧皱而来,面容舒展而去。

    我有时会偷看他与来客交谈。离得远,听不大清他们在谈什么,但只要感受着爷爷气场祥和安定,便觉着心宽了几分。

    乡里的老mama给我们送上新鲜的蔬菜时,便与我说着爷爷年轻时学识广博,气度非常,常有大寺庙邀他去,他却不去。“真没想到他在这小地方呆了一辈子呐!”

    我心想,我不如爷爷那般,但在这里敲一敲钟,也是好的嘛。

    有时午后,我在一边为他研墨,看着他用毛笔在砚台里气定神闲地在柔软的笔头沾上墨,在纸上写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字。我问爷爷,他也不答,只是笑笑。

    高二的盂兰盆节,照例回乡祭拜的人多出许多,想是那年铁路旅行有优惠的缘故。

    我和爷爷两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了一天。我浑身筋骨酸软,格外的疲惫不堪。

    蝉鸣喧嚣,庭院的檐下,漫天繁星被我望着。

    身后,缓缓地,榻榻米被踩的咯吱吱的响。

    我的肩被拍了下,爷爷递给我了一个小物件。

    我回过头应着灯光细瞧,是一只精致的木雕小狐狸挂饰。小狐狸胸前,细密地写着小小的我看不清,也看不懂的字。

    再抬头,爷爷冲我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了。

    那天夜晚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我拖着一夜未眠疲惫的身体敲响了钟。

    迎来一个没有鸟鸣的清早。

    微微的晨风拂过。

    我回头见松影摇曳,爷爷的房门却没有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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