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血rou圣庭，猩红教皇⑵可能有一点点涩 (第3/5页)

下头盔看我，是这个意思。”

    战争结束，他要更换身份。

    大公爵俯视着他，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明显，杀意毫不掩饰的直冲面门。就在约克里亚以为生命要结束时，大公爵笑起来。

    “我不讨厌聪明的人。”

    约克里亚松了口气。

    老教皇恐惧于死亡，执着于永生。约克里亚这个圣十字骑士长居然没有一点战功，全靠和其他骑士比武升上来。几百年前的翡冈教国敢于中立独立于世外，因为教国的骑士团无坚不摧。如今的教国徒有其名，即将吞并克罗夫特和弗里茨的国家，必定会将视线转向外界，以战争消耗流民，教国的处境很危险。

    与其被入侵屈辱的死去，约克里亚宁愿死在国外的战场上。

    “当教皇啊……”大公爵身体往后靠，仰头看着洁白的屋顶。“以前当过主教，这次当教皇也不错。”

    当他重新坐好，那套大公爵的战甲已经消失。带有流苏的黑色金底单肩披风扣在左肩，带着花边绣有繁花图纹的礼服穿在身上。这下他更像是一个纸醉金迷的贵族而不是把俘虏挑在旗杆上的血腥大公。

    “那你呢，约书亚。”纳斯塔奇亚抚摸着约克里亚的棕黑色短发，就像在摸一只狗，“你要做什么，继续留在这里当一个神甫，还是回去当骑士？”

    “请允许我，成为骑士。”约克里亚撑起身体，以骑士的姿态单膝跪地。

    “哪怕是神侍骑士？”

    “请应允。”

    纳斯塔奇亚今天笑了很多次，他现在在继续笑。人类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即便信仰不够纯粹，却仍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拍着约克里亚的头：“你真的，比小时候可爱多了，约书亚。”

    “神父，请听我的告解……”

    含糊不清的话语，就像是从几坨沾满油腥和污秽里挤出来的呕吐物，即使隔着木板也能想象到隔壁坐着一个多么罪恶的人。

    约克里亚重返圣城，这次他不从骑士开始，而是以主教的身份回归。他仍然在听信徒告解，从小镇教堂到圣城的区域教堂，他倾听的对象从农夫走贩变成富豪权贵。

    约克里亚把吃了一半的卷心菜推到书桌的另一边，趴在上面，今天的告解太让他反胃。约克里亚知道金钱和权利可以腐蚀和改变很多人，他当骑士长时以为自己已经看的够多了，现在才发现，隔着一层遮掩的木板，暴露出来的东西更加恶心。

    可他不是法官，他无法审判那些人，他只能在上层的主教收下那些“忏悔费”后听他们的“告解”。

    恶心…太恶心了……

    约克里亚愤怒的几乎要冲出去，拿起他的剑杀死所有人。他路上遇见的苦修者，让他停留在镇子上的老神甫。他们是他的信念缔造者，他们对主，对这世间的爱意让他在金钱权利的诱惑下坚守。

    但他并不纯洁。

    约克里亚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他退缩了，他在更高的地方看见苦难，却畏惧于权利，那些披着人皮更会遮掩的罪人，他们做的事比告解室里忏悔的还可怖。他看见过教廷利用神法搜刮钱财，他看见过法官贪污受贿让一个无罪的受害者压上绞刑架，他看见过贵族荒yin无度把平民当做玩物。他能做什么？他那时是属于教皇的骑士长，一个空有忠诚信仰没有权利的凡人，他不能与教廷和贵族对着干，他的俸禄都是靠着他们来发。

    每当一个孩子被带走，每当一个贫穷者被疾病折磨时，他能做什么？他只能为他们祈祷，把希望寄托在无所不能的神身上，乞求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可魔鬼都在世间行走了，神也不曾降下祂的福音。

    距离那次与他相见，已经过去了两年，约克里亚没有得到教皇让位或者死亡的一点消息。反而是老教皇越来越年轻，得到神赐返老还童的消息越来越多。

    这个，贪图永生的凡人！

    约克里亚几乎要诅咒老教皇了，门口有人敲门，是照顾他起居的老修女。

    “玛利亚修女？”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神袍整齐干净，老修女向这位区域大主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