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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炉子烧得很旺,傅卫军站在院子里晒衣服。 贴身的他都给洗了,袖口和领子都蹭上点儿血,傅卫军蹲在地上搓了半天,冷水泡得手有点僵住了,手腕上又绑好的红绳也湿漉漉的,紧紧勒出一道痕。王阳看了没做声,进屋找了个满满的暖瓶递给他,又指了指脸盆。 傅卫军听劝,热水浇在柔软的衣服上,荡漾出几圈波纹。 晚饭王阳做的,快过年了,他单位轮休。接沈墨下班的时候有点绕道,锅差点被他烧干。 “傅卫军今天干啥了。”沈墨外套一脱,边洗手边问。王阳往窗外瞅了一眼,瘪着嘴说道:“哄人睡觉,帮人洗衣服,给人换被套,刚才又进屋了。” 沈墨瞥了他一眼:“没人怪你烧干锅,怎么还委屈起来了。” 录像厅被隋东整得像个小卖部,里面吃的喝的玩的都有,他自己一个人还有点忙不过来,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价格给人找钱。 他昨天进的货还没全搬进来,箱子大剌剌晾在门口,他伸手抓了几包零食薯片,又捧着几罐可乐丢在车上,下午早早就回来了。 隋东给沈墨买了件新的羊毛衫,素色的。沈墨小脸白净,穿了格外温柔。王阳着急,揪着隋东给他看自己绽开袖口的毛衣,让他下次帮忙挑一件。 隋东点头:“明白,明白你俩想穿情,情侣装。” 傅卫军知道我昨晚一夜没睡。 我俩坐在车后排,隋东在前面叽里呱啦,他一直松松握着我的手,搭在自己腿上。 一开始还挠挠我的手心,顺着手掌的纹路去摸手指,每个指腹都要捏一下再放开,最后掐着我手心手背晃来晃去。 后来看我没反应,还想探头过来看我靠车窗上是不是睡了,忍了半天最后抱着我胳膊睡着了,头搭在我肩膀上,怪重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换了件高领的毛衣,勉强能挡住脖子上吓人的淤痕。我照着镜子自己去摸那几道尤为明显的手指印,通紫的痕迹顺着皮肤纹路短短散开,看着吓人。 沈墨说都快点吃,一会都去剪个头发,进了正月就不能剪头发了。 理发店不远,隔壁那条街正对着,门口亮着旋转灯,里面刚出来一个顾客。 隋东王阳剪头发的时候一百个不愿意。隋东头发确实有点长了,他和剪头那大叔比量了一下,还没等他说完话,咔擦一剪刀不多不少。隋东往地下看了一眼已经落下的碎发,痛苦地冲师傅比了个大拇指。 傅卫军乖得很,老老实实洗完头坐好,长的地方修了修,头发摸起来还是很顺滑,和小狗一样软软的。 我坐下套理发围巾的时候师傅一脸惊讶地盯着我脖子上那几道可怖的痕迹,傅卫军走过来抢着帮我扣好脖子后面的小别针,又拍了拍师傅的肩膀示意他快点。 “没事,”我先张口了:“前两天和人干架了。” 剪完这师傅又忍不住摸了一把我的头发,一脸认真地和我商量剪短了卖头发的事。我说师傅咱不缺钱。 傅卫军晚上洗漱总比我快,老老实实躺床上看我换衣服。 头发刚剪完,柔顺地披在后背,挡住大半春光。几缕黑发搭在肩膀上,消失在前胸。我背过身脱了衣服,去摸丢在枕头上的睡衣。 傅卫军还是静静地看着,看她侧着身子就会像水一样流动的乳,看她穿好衣服却若隐若现的胸前两点,摇摇晃晃冲他靠了过来。 好像zuoai的时候也会晃,被他顶着晃得厉害,她却要自己捧着胸,白花花一片递到自己面前,傅卫军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敢停了身下的动作,只好伸出舌头热乎乎地舔着。 我趴在他身上去关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就躺下了。 “你知道我听到赤建钢说他杀了我妈是什么感觉吗?”女孩轻轻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我好像没有很害怕,反而有点庆幸,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 傅卫军转过身环住我,还是默默地听着。 “我妈她一直都是那样,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我。我知道我哭的时候会被她骂,所以我每次被她打了之后都只能低头忍着,但这样也会被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