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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玉临月回到香房时，小秋已经等候多时了，见着她狼狈的模样一惊，便去找了衣服递给她。玉临月脱下湿透了滴水的裙摆，她看到自己满身的印记。

她的头发还滴着水儿，滴到了她的额头上。她瞬间有些清醒，快速的换了一套新的广袖流仙粉白的衣裙。小秋给她擦试干净头发上的雨水。

小秋本想明日再走的，毕竟现在下着狂风暴雨，怕山路会滑。玉临月却是坚持着要马上就走，小秋无法只得同意了她。小秋便收拾好东西同她回去。

她问玉临月这间湿透了的衣裙要这么办？她本身想直接扔掉的，但是玉临月似乎十分喜爱这件衣服，在这山间休息时大部分时间都穿着。

玉临月沉思片刻，“扔了吧。”她回答道。于是，这套裙摆就被丢弃在房间里。

两人出了厢房，便有一个小沙弥来送伞。玉临月和小道谢后接过。玉临月一把就拿住了那把伞面上画了一枝桃花的油纸伞。不知为何，她觉得十分喜欢。两人就一同下山了。

小沙弥心中疑惑，这不辩师叔怎么找到了打瞌睡的他的，还让他给两位女施主送伞，还把自己的油纸伞给了那位女施主。不辩师叔真是菩萨心肠，不愧为高僧。算了他想那么多干嘛，快去补眠，这个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去处。

玉临月和小秋一人一伞的在山间走路，虽有暴雨，但是这石阶不算太滑，沿途还有大石看攀，两人倒也不是那么艰难。不辩在崖边看着崎岖上路上的那道人影。

是的，他出来了。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出了白马寺。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他的头上，他的脸上，他的僧袍上，他全身已经湿透了。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清醒，过去像梦一样，现在醒了，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梦一样。雨水从的眼睫毛上泪下，润湿了他的眼帘。

连那身影也从他模糊的视线中消失，他转身拖着自己湿漉漉的僧袍，回去了，回到了白马寺里，回到禅房里，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里，回到那间经房里闭眼念经。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不停下，落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约莫走了两刻钟的时间，玉临月和小秋到了山下。路上的行人都东奔西跑的朝附近的遮蔽处躲雨。路上摆摊的只有那卖伞的老婆婆。

小秋上前按照玉临月的意思买了两把油纸伞。两人回了当初的那间客栈，马夫早就那里等待，马车在后院候着。他一见两人来了，赶紧将两人迎进去。

玉临月进入客栈内收了伞。她拿过小秋手里的伞，便走到客栈的柜台处，见到了客栈的老板。她从荷包里递给了他一块碎银子，叫他抽时间把伞送到山上的寺里。

这老板乐呵呵的接过银子，又叫伙计将两把雨伞收好。突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叫住了玉临月，从柜台里摸索着，拿出一张画像来，递给玉临月。

“小姐，我记起来，你不是半年前就给了我一锭金子叫我帮你找画像上的这个人。老朽惭愧，刚才见着小姐记起来了，可是这画上的人，老朽还是没能找到。”

玉临月想着半年前用金子找人定然是对她极其重要的人。她接过画像一看，心中一惊，这个人，她是认识的。这不是阿恨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