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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真好,你又可以换个地方屠狼捉狗了。 他含糊地说,再见了崇应彪。 崇应彪好像有点发热病了,好像又没有。他马上要出朝歌了,被绑得像头要去参加祭祀的猪,嘴也被堵上了。 这群五大三粗的西岐兵只定点给他喂饭放水,丝毫不管他爱不爱吃。 他倒在熹微的晨光里,从眯缝的眼中去看姬发骑在马上的背影渐远,他那时以为姬发离不开朝歌了,在心里为姬发祈祷,杀了殷寿! 最后只留下两个西岐兵带着他继续北上。 北崇原先占了太行山的地。在西岐把北崇打散了,特别是姬发杀了崇侯虎之后,姬昌就举家搬迁到了太原的山头上。那儿不管是资源还是地形,都比西岐那块好太多了。 崇应彪一路行来时,总有一种归家的愁绪。 但在他遇上姬旦时就不是这样了。 太行山上有矿脉,也有崇应彪小时候坐过的矿车。他遇上姬旦时,小少爷正在矿车里偷懒晒太阳。 太行山在太原南边,姬昌在太原,而伯邑考在太行山。一走近这片矿区,崇应彪就知道,这里和他待过二十多年的地方,已经不一样了。 他才离家不到半年,这儿就已天翻地覆——应该说整个商都天翻地覆了。 西岐人和北崇人也是不一样的。姬旦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从他凌乱的发髻一直看到脚指头上的血痂。 只见他翘着脚打了个呼哨,草丛里钻出两个睡眼朦胧的白衣小厮来。 崇应彪最后是躺在矿车里上的太行山。 “久仰北崇大名。” 姬旦是十足的军师做派,他比姬发都小,还未及冠,摇头晃脑的,一身力气都往了礼和蛊方面使。 那两个送他来太行并且不怎么说话的人,也不是姬发的人,而是姬旦的人,会一点医术,但不多。 崇应彪最后晕倒在姬考的院前。 再次醒来时,他被摆放成平躺的样子,颊上涂了药膏,头发也被剪没了。 烛火明灭燎夜,他侧过头,姬考正撑着下巴闭目养神,手里拿着泛黄的薄纸,似在读什么旧信。 窗外有竹筒“咚”的一声,像敲在了两人的心上。姬考似有所感,睁开眼瞧他。 “醒了。”无名之人闭了闭眼,把那叠信放在了红木小案上。 “救我,为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窄小的缝里挤出来似的,但比之昨夜倒是好了许多。他没想爬起来,只是学着姬考的样子转过头看着床顶。 这是姬考的房间。 姬考笑了。他明明是西岐的继承人,却没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和他一样。 他的名字是八岁时从他哥哥那里化用来的,而伯邑考的名字是十三岁替大王架完车后消失的。 如今已没人知道姬考的真实姓名,真论起来还不如叫他姬大。 “救你。”姬考停了很久,停到院子里的小虫都停止了嗡鸣,“只是私心而已。” 崇应彪咬了咬牙,没有搭话。胸腔之间,思绪如潮涌,翻滚不息。 他喜欢姬考,出于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但是由于姬考是男人,或许也可以说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时下娈风并不盛行,他在北崇从未见过此等行径,自然也不是很能接受直面自己与他人的不同。 姬发已26岁,他比姬发大一点。而伯邑考…怕是已经成家立业儿孙绕膝了吧。 什么私心,恐怕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这座太行山。 但临行前姬发的眼神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姬发…也有私心吗? “睡吧。”伯邑考挑了挑油灯,看崇应彪不说话,他也暂时失了兴致。 就这么在这小案边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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