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同人车集_不红不白(作家*杀手)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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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红不白(作家*杀手)2 (第4/5页)

—原来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背地里爱着自己不愿远离,呆子一样拙劣地掩饰,不敢伸手回抱她;陪着她与周衡决裂抗衡周家势力,为她腹中毫无血缘关系的婴孩洗净双手做婴儿床;原来严微的不一样,在于她爱许幼怡;那么,许幼怡爱严微吗——她沉寂已久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残留在唇部、胸乳、腰间的湿热触感再度苏醒。这感觉好像站在旧世界的边缘触摸另一个镜像对称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与原来相反,陌生中带着熟悉。严微的光影映照在里面,是她望尘莫及的先驱。灵感已经暂时远去,那么现在她身体的情动反应是否当归属于灵魂与心脏?她酸涩的心没空思索,只听得“咚咚咚”便十指连心般作痛——是严微在敲门。

    /四/

    幼怡赤裸的身子一下子燥热起来,她惊呼一声,嘴里含糊地喊道:“等一下等一下!”,一边三两下套上睡裙。她紧张不安地坐在床上低头抚平褶皱,没听见开门声。心里那根弦于是绷得死紧,幼怡僵硬着身子试探地把门拉开,正对上严微抬起的眼里自责的眼神。不过只愣了一瞬,幼怡就不假思索地抱住严微。两人都是一震。严微小心地把手放在幼怡背上,头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抱歉。幼怡闻言中断了怀抱,抿唇脸红地认真回应:“你不用道歉的,是我自己的问题。”话刚出口她顿觉不对,害怕严微多想,便拉住严微的手晃了晃:“你别……我不是……只是还没……”她一句话讲得磕磕绊绊,然而严微从她撒娇的动作和恳求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迟疑与不安,安抚地回握住她的手。

    灵感是灵感,现实却大不一样。单论与这世道背离,走上一条渺茫看不见终点的道路便足够让人迟疑。严微有足够的温柔去包容幼怡的畏缩不前。她自己是被世人遗弃的孤儿,早早失了对世俗流见的信任,把森林里每条小路看得一般无二。可幼怡表面的先锋新潮随着她真心的袒露已遮盖不住内里的优柔与对孤独的恐惧。

    严微跟着幼怡在床上躺下,她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身位,但严微还是企图让幼怡明白,她们不是先驱与后继者,而是并肩的同伴。她们把灯熄了,没头没尾地接话。幼怡问有过吗,严微答没有;幼怡又问什么样,严微念道,我将静静地等候,像黑夜中彻夜不眠的星星。忍耐的低首,黎明一定会到来。黑暗终将逝去,你的声音将注入金泉,划破天空。那时你的语言,将在我的每一个鸟巢中生翼发声。幼怡含笑戏谑地看着严微认真的模样嗔怪,你倒是机灵。严微偏头与她对视,嘴角掩不住得意。这嘴角的弧度与前几日某个时刻重合,那时幼怡摆弄着严微的手不思其解,而严微只是笑。

    如今一有别样的心思,幼怡再不能平静,她隐约间好像明白手的意味,脸上立刻红起来。偏偏光线作乱,把幼怡的羞涩掩藏起来,没给严微留下一点暗示。幼怡暗恼她的不解风情,心里又还带着点畏惧,轻咳一声问那个人,你确定吗。其实话一出口幼怡就明白,她只是在问她自己。黑夜里严微的眼睛很亮,含着guntang的月光。沈括很早就道出了真理:月本无光,犹银丸;日耀之,乃光耳。只缘身在此山中,幼怡竟看不明白她才是太阳。严微不想去断言什么,因而伸手去摸索幼怡的手。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幼怡的耳朵里恍若惊雷,她的呼吸慌张地凝滞,好像每一处肌肤都在期待严微手掌的降临。身体语言不能说谎,那种浑身战栗的情动脱离了灵感显得格外汹涌真切。即使是与谢周二人热恋时,幼怡也没有尝过这种欲望缠身的滋味。非常奇怪,她们不久前也曾一同躺在这张床上,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距离,聊着孩子,聊着生活。可那时她还质疑女生不能当爸爸,如今却为了严微一个意义不明的动作绷紧了身子。那只手摸索了两下没有寻到目标,于是慢慢地继续伸展过去,大概向着腹部。幼怡先一步察觉,因为那手格外guntang,尚未触碰时热度便散开在她的小腹。幼怡的呼吸沉重如液体,全身心都不可控地聚焦于严微的手上——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后一秒的时候,幼怡整个人缩起来,重重喘了一声,两手颤抖着钳住严微的手。严微被她的反应打懵了,她原本只是想握紧幼怡的手让她安心。但她感受着幼怡双手的颤抖与压低的声息,本能地反握回去,掌握了一种幸福的完整感。

    我爱你,她脱口而出,心里跟着说:爱你的善良,爱你的才华,爱你的孩子气,爱你的调皮,爱你的容颜,爱你的倔强,爱你的决绝,爱你的一切。那么你呢,你爱我吗?

    这句话合理化了一切逾矩的行为,对于幼怡是一个恰到好处的赦免。就仿佛离了这三个字她们便不能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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