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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爱与惩罚(微H) (第1/3页)

    

宠爱与惩罚(微H)



    断河清开花了,满山白。

    枋镇男女带着刀具上山,将白花、绿叶并枝干砍扎成捆,下山毒鱼,或是等赶集时,好换东西。

    星月般的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有新主意,不知讨论了什么,故意留一片断河清不砍。

    那一片白花堆着长,越来越高,白蓬蓬的,几乎挨上云表,很不像话,终于令耆老不开心了。

    他们皱起脸皮,招了帮佣清山,去除断河清,果不其然,从里边拖出赤条条的男女,便用拐乱抽:“打死!”

    然而镇上早已演起新剧,夜里点红烛的多,用水月电灯的也不少。诸如“打死”一类话,已经很难落实。

    赤条条的阿贵便在挨打时护住赤条条的阿晴,口里呼着:“错了。”其实拳头攥得很紧。

    老先生觉得伤了自尊,立刻让人去查他们的东家。查到一位地方乡绅,平时从不去番菜馆,只在酒楼里呼跑堂。

    情势便逆转了。

    老的改口,不说打死,而说告东,立刻将细腻的阿晴吓哭:“错了!”阿贵也愧疚,拳头松开,去挡情人的要害。于是这一场交锋,似乎是两位瘫在断河清花里的小人落败。

    变故却来了。

    帮佣正除草,突然发窘,跑到老人身边:“里边还有别的女人……”

    包括阿贵阿晴在内的所有人都吃惊。长者立刻嘶哑喉咙大骂,叫那个藏匿的滚出来。

    元思抱着灰兔,踩着碎草,走出一串月宫姮娥的步子,来到众人面前。

    山鸦大声叫,谁也不说话。

    丑闻天天都有,能惊动廖家少爷亲自前往的,只有某堂某卢姓乡绅家男女帮佣偷情一则。原因无他,最得廖氏宠爱的阿对元思,也一块被抓去约讲道德了。

    亲自前往的是廖衡,那位十四五岁起闲散在家的老三。他外出不带长班,要的也不是阔少时兴的胶皮车,而是很不起眼的小牛车。以至于他这样长大的身材,都已经走到门口,却没得到任何迎接。

    元思在礼仪孝悌牌匾底下坐着,所用的杌凳是卢氏叫人搬来的。

    阿贵和阿晴跪在她脚旁,两双年轻湿润的眼斜着看凳子腿。

    阿贵小声说:“偷情的跪着,偷看的就可以坐着。”

    元思把翻折的兔子耳朵别回来:“我没有偷看你们,我是去捉兔子的。”

    她说话声像鹿饮水,引得周围人都看她。

    阿贵本来满腔愤怒,听完反倒不做声,换成阿晴着急。

    阿晴是一个柔美的姑娘,偶尔也可以变换嗓音,吐一些恶言:“好不要脸的人,你即便捉到兔子,还不是藏着不出来吗,偷看便偷看,不承认呢。”

    屋子里的气氛其实很紧张。然而这三位年轻男女,在礼仪孝悌匾下另开了一次小公堂,为一件缺德事,轻轻地争论。

    或许是觉得二人可爱,又或许是余光看见廖衡来了,元思便不再为自己说话,起身:“少爷。”

    廖衡一步跨过门槛,大半西行的日光都被遮去。

    跪在地上的男女和放在一旁的灰山兔一样,老老实实的。

    廖衡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元思带回来了。在牛车上,他吃着卢乡绅送的寸金糖,看到元思破了袖口,抱着兔子坐在角落,便取一块糖遥对她:“嘬。”

    唤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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