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_第八十七章 牵红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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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牵红线 (第2/3页)

闰二月二十发杏榜,当日宫闱局刘公公便给你送来贡士名录。且不说宫人私相授受是死罪,你身为昭阳殿女史,打探朝中消息,是要本宫落个妇人干政的罪状?”[3]

    “娘娘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娘娘明鉴!”沉璧连连叩首,“奴婢……”

    郁娘沉了脸,念着多年相识的情分,冷声劝告:“娘娘已给你留了颜面,此处并无外人,有什么话,只管对娘娘说就是了。”

    “你我主仆一场,若有苦衷,我自然体恤。”南婉青道,“若存了祸心,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桐儿咬着唇,不敢多言。

    “奴、奴婢怎敢谋害娘娘……”沉璧哽咽道,“奴婢乃前朝罪、罪臣亲眷,因父罪籍没官奴,入掖庭役使。幸有嬷嬷垂怜,始掌管笔墨,得入内宫侍奉,后又得娘娘赏识,擢任贴身女史。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没齿难忘。”

    南婉青道:“起来回话。”

    沉璧又磕一个响头,泪如雨下:“奴婢求问贡士名录,实有私心,却非谋害娘娘。无意牵连娘娘,请娘娘恕罪。”

    “有何私心?”

    “奴、奴婢……”沉璧小声抽噎,“当年抄、抄家入狱,同巷的杜……杜家三郎君,托人送来一只金锁,是錾了他姓名的寄名锁,嘱咐我珍重,他会、他会……”

    南婉青接口道:“他会救你?”

    沉璧抽抽搭搭答了“是”。

    “又送东西又许诺的,费这些工夫,何不当即救了你?”

    “杜家清寒,朝中无人,他年纪小做不得主,只好……”

    南婉青问道:“什么年纪?”

    “十四年前,奴婢十二,他长奴婢两岁。”

    南婉青又问:“是叫什么名字?”

    “杜亦霖,”沉璧顿一顿,“甲榜二十七。”

    南婉青道:“十四年未见,你怎知非是同名同姓之人?又或是你已同他暗中有书信往来?”

    “宫禁内外勾结是死罪,奴婢不敢。”沉璧再一叩首,“小半辈子都要过去了,也许他早已娶妻生子,年少荒唐事不过付之一笑。杏榜与金榜,奴婢只是留自己一个念想,他久未赴约是力不能及,至少……至少我还能想着,世上有个人惦记我,不是昭阳殿的沉璧姑娘,是柳家女儿。”

    郁娘与桐儿相看一眼,五味杂陈。

    南婉青道:“可若真是他金榜题名,他已娶了妻生了子,你又当如何?”

    哭声渐渐微不可闻,沉璧跪地垂首,良久默然。

    “归还金锁,贺他平步青云,阖家美满。”

    南婉青推一推桐儿,朝榻下使了眼色,桐儿会意,轻手扶起沉璧入座歇息。

    “若是他为你父亲翻了案,家中有妻有子,你可愿还恩为妾,侍奉左右?”南婉青又问道。

    “我不愿。”

    “若是他鳏居有子,请旨求娶为正室,你可愿出宫续弦?”

    “我不愿。”

    “若是……”

    “娘娘不必问了,”沉璧道,“青梅竹马之谊,定夫妻相守之诺,我一身清白,他也定是一身清白。如若不然,即便他还了家父公道,我也只可将十年积蓄尽数奉送,还报恩德,国朝栋梁自有贤妻美妾趋之若鹜,奴婢蒲柳之姿,难登大雅之堂。”

    “不愧是沉璧姑娘,亦雅亦绝,有文君《白头吟》之风。”南婉青拊掌而笑,连连道好,“依我看,他若是负心背诺之徒,那金锁也不必还,拿去打一个金锞子,还能当钱使,也算是一项实在的用处。”

    暮春花愈繁,太液池芳柳争妍,温风吹拂烟影香雾,未见春意阑珊。

    “我今日听了一出极好的戏,虽只演了半场,很是有趣儿。”南婉青道。

    午后闲步太液池已成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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