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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送终。”薄野景行苦笑:“谢谢啊。”伤口太多,江清流根本就没办法完全清洗。他想了想,伸手去撕薄野景行的衣服,那些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他一撕便碎成了一片一片。薄野景行还耍嘴皮子:“小子,别动手动脚。”江清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狰狞的伤口,他一点一点慢慢清理,而后突然发现奇怪的地方:“你……怎么你有胸的?!”薄野景行满不在乎:“说得跟你没胸似的!”江清流没有被他就此糊弄过去,他目光雪亮地盯着薄野景行:“你是女人?!”薄野景行顾左右而言他:“咳咳,还擦不擦了,不擦剩下那坛给爷爷喝了吧!”江清流站在他……或者是她面前,半天之后才又返转,给她拿了件宽大的袍子,静默地裹住她的身体。薄野景行并不领情:“今天带的鸡rou炖得跟江隐天一样老了,下次带烤的。”江清流沉默地用布巾继续擦她身上的伤口,然后给每条伤口都撒上金创药。薄野景行还趁机将脸在他脸蛋上贴了贴:“乖孙,爷爷疼你。”江清流嫌恶地避开,半天才说话:“太爷爷这么对你,肯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薄野景行大怒:“臭小子……”她正要破口大骂,江清流却突然又道:“但是你一个女人,他确实不该这么打你。以后我会劝劝他。”他小大人一样,薄野景行却连连摆手:“如果你还想我活,一个字都提不得。我所传授的武功招式,不到万不得已,也切不可显露。”时间如流水,转眼距离相遇,已是十年光景。十五岁,是江家儿郎们人生的分水岭,江清流也需要独自行走江湖了。作为江家的继承人,他从小便受尽严酷的训练,不过十五岁,已经将残象神功练至第九层。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那一天晚上,他照例带着酒前来薄野景行所在的囚室。薄野景行与他对坐,因为有他照料,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袍,头发也不似以往的蓬乱。江清流照例以湿毛巾帮她擦身子,因为常年幽囚,她的肌肤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皙,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整个身材清瘦却骨rou匀停,以烈酒擦拭的时候,会微微泛红,如同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清流已经不敢细看。但是每月的十五他都会帮她擦洗,让她干干净净。十年以来,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今天是你的成人礼吧?”薄野景行突然问了一句,江清流微怔,随即点头:“嗯。”薄野景行饶有兴趣:“怎么庆祝的?”江清流努力轻描淡定地道:“杀人。”江家的儿郎,不能握不住剑,不能畏惧鲜血。这是祖上遗训,每个人到了十五岁,就会开始随长辈一起惩恶除jianian。薄野景行也浑不在意:“怪不得老夫闻到你身上鲜血的味道了。”江清流站起身,挺直腰身:“我成年了。”薄野景行点头:“爷爷也该送你一份礼物,只可惜如今身无长物。你过来。”江清流凑过来,薄野景行扬扬脖子,“老夫脖子上这块玉牌,虽不值什么银子,但也是故人所赠,有解酒的效用。拿去。”江清流老实不客气地取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我收下了。”薄野景行嘿嘿直笑:“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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