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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处处受人轻视,甚至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好的宅院安家。只有宁雍王室上下开明,法制平等、管理有度,这些人只有在雍国才能安居乐业。”我这才明白:“所以,他们正是为自己着想,才支持咱们?这倒也算是上下一心了。”我忽又想到:“既是如此,何不让各个商会对咱们宁雍王室效忠?倒不是要让他们服役或加税,商人四海行商、多有见识广博之辈,何不让他们将各地所见定期向咱们汇报?”我叹道:“想到从前,洛家封锁了消息,直到岐人攻进王宫我们才知晓;若是多一条消息渠道,便不会有那般惨状。”枳儿和温瑞都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倒是可行,待咱们商榷了便定个章程。”我摆摆手:“你们商榷便是了,我不过心血来潮出了个主意,且让姑姑我躲些清闲。”枳儿点头,温瑞却别扭道:“殿下,臣怎敢与陛下并肩,您可不是臣的姑姑。”我哈哈大笑:“那也差不多!总之,明日得闲,我这长公主也该行些风雅之事,便去城郊踏春去。”枳儿笑道:“姑母且放心,这些朝政琐事无需您费神。”我看着这两个已渐成熟的少年,颇感欣慰。翌日睡到自然醒,带了吉祥,骑马慢悠悠往城郊行去。沟渠中水波潋滟,河岸边垂柳爆青,雀鸟活泼地穿行在树间,正是江南的大好春色。城中百姓也纷纷到此赏春,三三五五地在草地上对饮,仿佛已甩脱了战乱初平的伤痛。从前在魏国,萧朔也曾带我在首阳城外踏青。桃花树下、沉醉眼神,如今想来,徒留感伤。吉祥栓好马,开心道:“殿下您看,咱们雍国又如从前一样了。”我瞪他:“并非如此,你瞧别人家都带了酒,你却空着手跟我出来、什么都没准备,你当差是越发怠慢了。”吉祥委屈道:“那,您又没吩咐要带……”我见他顶嘴,继续瞪他,他哀怨地扭头躲开我眼神,忽然一喜,挥手扬声叫道:“温大人!”温瑞正站在一颗垂柳边,望着河面似在出神;身后小仆的手中可巧抱了一个精致小酒坛。他转脸见了我们,便行了礼走过来。吉祥忙不迭迎上去,极为自然地将那坛酒接了过来,谄笑道:“大人也出来踏青啊?”我奇道:“你今日怎么有空出来玩耍?不是要与陛下讨论商会之事么?”温瑞低头:“臣昨夜就此写了个奏折,今日一早递了上去,陛下尚需时间翻阅;有故友相约臣在此会面,臣这才到此。”“原来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你了。”我瞪着吉祥,示意他不要打温瑞这坛酒的主意。吉祥悻悻地欲把酒坛还给小仆,温瑞忙笑道:“不过既然遇见殿下,不知殿下能否赏脸与臣对饮几杯?”吉祥闻言便重新拿稳了酒坛。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我不想多看,犹豫道:“这不妥吧,你是与故友约好的,等人家来了,酒却被喝没了可怎生是好?”温瑞耳根红起来:“不妨事,不妨事。”吉祥挤挤眼睛,意思是有便宜干嘛不占。我们便在垂柳下席地而坐,开了酒对饮。谁知温瑞这孩子是个没酒量的,三杯下去,眼睛便不大睁得开,硬撑了一会,终于歪倒在地睡着了。吉祥目瞪口呆,问那小仆:“你家大人原来不会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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