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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忍耐

    清晨，朝露化作雾，空气在肺里过一道能感受到水气。

    南烟仰靠在花园的紫藤架下的一张木摇椅上，她手脚均长，露在外，椅子有些兜不住。

    几天没有睡好，她反应略带迟钝。初秋冷，肌肤被冻的发白也没有发觉。

    只是目光扫在苏绕的身上。

    苏绕病好些，脸上泛着健康的粉红。瞥见南烟时，下颌线一紧。

    “你别老看我。”她嘀咕一声。

    她已经没有那么怕南烟，对方只有感觉可怕，实际上做事温和有礼。

    又都是女孩子，能做些什么呢？

    宋清时在远处晒了一声，颇为无语。

    她姐那浓郁的渴望都要快形成现实了，可苏绕未能察觉。情爱之间，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郁闷。

    不过好在开了个头，之后病症应该能有所缓解。

    “过来。”南烟道。

    苏绕磨磨蹭蹭站到她面前，小公主五官精致，唇红齿白，开扇的桃花眼灵动，又是冷艳的底子，和南烟那种寡淡的气质一冲，画面张力一下子拉了起来。

    椅子承载面小，南烟叫她上去，苏绕不情愿地跪女人的腰上。

    躺椅太小，两个人又都是身姿细长的，交叠在一起，很清透。

    女人直起细腰来，长腿膝盖弯曲，两下的功夫，女孩滑了下来，她们的距离就近的像是窝在人怀里。

    浅色的眸子一直望过来，但又不说话。

    苏绕脸鼓了起来，开始如常报备。

    “今天早上吃的烤吐司，但我不喜欢涂上芝士、果酱或黄油，热量太高了。”

    “下次不会有人准备。”南烟淡道，“你很在意这些？害怕长胖？”

    “这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事情。”

    “淑女？”南烟问出一个疑问句。

    苏绕瞪了一眼，眼睛水润反倒没什么攻击力，“你对我有什么质疑吗？保持一定的体脂率，是每个国立学生的基础素质。”

    南烟停声，在学管理的期间是有听过，小公主被送到巴黎最好的歌舞学院。如果顺利，应该是毕业后进国家歌剧院，找个清闲的名头，一辈子悠闲富贵。

    是因为苏家资金链熔断，才能在她怀里。

    难怪她身体柔软度这么夸张，皮肤又好，摸上去是上好的丝绸，轻轻使下力气就得留痕迹。

    苏绕身体极为敏感，承受不住指腹的粗粝感，她下意识从椅子上爬下来，“我想出去。”

    南烟把她放在家里，外面底成了个什么样的样子一概不知。

    南烟淡淡地看着她曾经在的位置。“你有听我的话吗？”

    “我没有听你的话吗？”

    明明就是苏绕有求于她，却极少满足她的需求。南烟任由风吹拂她的长卷发，薄唇紧合。

    小公主沉思一会儿，踮起脚尖，在她脸庞亲了一口。

    “这样行不行了？”

    眼角发热，这是她急起来的现状。

    南烟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苏绕哼了一声，有些不开心了，她低头踹了一下鞋子。

    她走的时候很急，但不忘提醒，“我还是最喜欢吃燕麦粥，请帮我配一杯酸奶，希望不要有添加剂，提醒一下。预算高一些会买到更符合预期的东西。”

    “惯成这样。”宋清时双手插兜，语调轻懒。

    南烟的情况还没有好，那抹细腻转瞬即逝，就像一滴水落在水面，心里跟着泛起无限波澜。

    宋清时走进到跟前，她从原来坐姿更变成站在玫瑰花园前。

    “我怎么感觉你病更严重了？”

    南烟折了一支玫瑰，放在掌心。

    “金主，你知道金主的意思吗？”宋清时嘀咕。

    “嗯。”清冷的眸子闪动，她脑子里不清不白混沌又肮脏的想法翻涌。

    粉意窜上指节，手指从玫瑰花的中心揉了下去，手腕处的两道筋是绷起的。

    “你们不是有交易吗？她应该默许了吧，你病不会变得更重吧？”

    南烟恍若未闻，鲜红的汁水包裹苍白的前段手指蜿蜒而下、指甲缝又被花朵的残肢填满。

    宋清时看见后，无声轻叹。

    完了，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