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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她瑟瑟发抖的站在他家的门口，脚上的拖鞋已经全部湿透了。

“你不先让我进去吗？”顾暖沙哑着声音说道。

裴少卿愣了愣，微微的侧开身子，将顾暖请进家门。

裴少卿的家里也不怎么暖和，但是好歹少了凛冽的寒风。

顾暖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客厅中间的尸体。

不知为何，顾暖心中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裴少卿，默默的将门关好，就听见了顾暖，哭得惊天动地。

他慢慢的走到她身边，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擦掉了顾暖脸上的眼泪。

“呜呜呜……”顾暖是真的难受，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想着要怎么安排裴少卿和阿姨的。她还想，要是裴少卿的mama回来了，多给裴少卿一点关爱，或许裴少卿以后也是一个正直善良，会笑会闹的五好青年。

可是现在，他的mama走了，他也被系统定义为，即将黑化。

“裴少卿。”顾暖一边抽噎一边泪眼朦胧的看着身边的少年。

“嗯。”

裴少卿抬手，轻轻的将顾暖抱进怀里。

他身上的衣服很单薄，顾暖靠在他的怀里，甚至都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可是她静静的趴在他的胸口，却还是能听到，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跳。

顾暖抬手，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她想说好多话多话来安慰他，可是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她只能这样抱着他，趴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明明是他的母亲走了，可是到头来，却是顾暖在这里哭个不停。

许久后，顾暖哭够了，她红肿着眼睛看向一直沉默的裴少卿：“阿姨……阿姨怎么办？”

裴少卿转头看了一眼母亲的尸体，微微低头：“我不知道。”此时的他，却出奇的冷静，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就是因为这样，顾暖才更加担心。她抬手握住裴少卿的手：“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裴少卿微微摇头，他笑了：“其实，死亡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感情。越是这样，顾暖的心里就越难受。

“暖暖，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他冷静到，还能想到顾暖的不一样。

傍晚的时候警察来告诉了他这个噩耗，两个多小时候，母亲的尸体被运了回来。然后，她就来了。

似乎每一次，他绝望甚至难受的时候，她都能来到他的身边。

顾暖咬唇：“如果我说，我能感受到你的难受，你信吗？”

裴少卿丝毫没有迟疑的点头：“信。”

顾暖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寒颤。裴少卿皱眉，低头看着她依旧湿漉漉的鞋子：“你就穿着拖鞋跑来了？”随后又看到顾暖裤子膝盖的一大片潮湿和摩擦痕迹。

他沉默不语，拉着她就往房间走去。

顾暖跟着他：“哎？”

裴少卿将顾暖拉进房间，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顾暖有些不明所以，不一会儿，裴少卿又一次走进来，这个时候他还端着一个热水盆。

他将热水放在顾暖面前，就直接蹲下握着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