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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只本也’。”众人恍然,纷纷击掌。元修眼前也是一亮,不由刮目相看,笑道:“不孝不弟,是以如二君,故之书曰‘郑伯’,亦不言‘弟’,是为了出言讥笑其二人。修与诸君如今算是见识了,三娘高才,当比之昔年晋时才女‘咏絮谢道韫’。”“令姜德才兼备,三娘才疏学浅,怎可与之相较?邸下谬赞,三娘愧不敢受。”元修道:“三娘子太过自谦了。”沈约容脸色煞白,不过,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她。酒过三巡,原本有些拘谨的人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此刻有人提出异议:“每一轮若都由邸下来出令,未免有失公允吧?”元修回头对那士子笑道:“子衿兄这是谴责在下投机取巧,故意避之?那子衿兄觉得,该如何行令?”这头顶小冠的士子拍着膝盖大笑:“当然是每次由上一任答令的人继续行酒了。”此举获得众人的认可。这样轮流行令,更能激发众人的热情。元修也觉得无妨,转身回来将酒樽递给秋姜:“那便有请三娘了。”“却之不恭。”身侧马上有两个婢子为她搬开屏风,待走出,又无声地将其合拢,俨然训练有素。秋姜端着酒樽走下去,一一劝酒,女郎席位上一时竟无人不敢不饮尽,似是怕于她出题,以至出丑。到了沈仲容案前,秋姜举樽道:“四娘子,请——”四周皆知两人龃龉,都传来玩味的目光。沈仲容心气甚高,不堪忍受,起身道:“四娘惭愧,不能再饮了,请谢女郎不吝赐教。”秋姜把玩着那酒樽笑了笑:“不敢,玩玩罢了。素闻江左沈四娘通读四书五经,三娘便请教一下。有一言曰:‘非唯无不得化而为有,有亦不得化而为无矣。是以夫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四娘子以为然?三娘与令姊不同,这题目,不拘泥于任何书籍典故,请畅所欲言。”沈约容的脸渐渐涨红。倒不是她不懂这句话,而是不知该怎么说。此句是晋时玄学家郭向所注释,以此来论证历代皇权制度的合理性。他认为万物应顺其自然,即一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特有的能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应该对其加以拘束,强迫他做不属于他该做的事情。她虽然读过,但主要精读四书五经,平时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在这些玄学的论述与辩证上。不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说得不好,也是要有□□烦的。虽然北魏政治开明,不少名士将抨击朝政当做家常便饭,但那是名士,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幼女。气氛有些凝滞。众人心道:这谢三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题目说难不难,但绝不是能轻易回答的。“传言有误。沈氏二容,不过如此,不足道哉!”下面有人窃笑,沈仲容脸色紫涨,忽然端起酒樽,一连饮了三樽,躬身一礼,“四娘惭愧。”秋姜道:“三娘不早便说了,不过是玩乐罢了,四娘子不用放在心上。”转身劝酒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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