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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久?”言简意赅,半分拖泥带水也无,誉臻说完了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聂声驰只觉得满口都是苦涩,回答道:“我不会给他时间让他拖下去,臻臻,你信我。”誉臻沉默下去,点了点头,侧身看向窗外,只将手机攥在身前。还带着热度的八宝粥与小笼包被聂声驰提在手中,热度一分一分消散,凉得连碰都不必碰。此刻聂声驰有千言万语想要说,辩解也好,祈求也好,可都像是这纸袋里头的一样,一分一分地冷下去。他突然想,可能此刻他自己死了,也不会让誉臻在奔往旧金山的途中,停下脚步看他哪怕一眼。怪谁呢?怪誉臻吗?只能怪他自己。怪他曾经说出来的每一个错字,怪他对誉臻做的每一件错事。那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又从她口中一个一个地被翻出来,每一个都好像带着刀口利刃一样。在她的心里曾经刺下去的一刀,更连本带利地往他心里捅下去一刀。他有什么资格怨恨誉臻怨恨了这么多年?听到那些话之后,她是怎样面对着笑得出来的呢?她是怎样对他伸出手拥抱他?她和他接吻的时候,她和他同床共被眠的时候。那些每一刻的每一分,那些话都在她的心里吧?在她心里一刀一刀地刺,一针一针地扎。他还曾指责过她冷血,指责过她没有心。聂声驰此刻都懊恼得想要抱头怒吼,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做出那样的事?悲哀与车内令人窒息的热度一起,几欲将聂声驰吞噬。雪渐小,车大约已经突出重围,天边鱼肚白都要泛起来。铃声撕裂车内的沉默,誉臻一刹那迟疑都没有,接起了电话。“找到了是吗?”聂声驰也在那一刻坐直起来,心都提上了咽喉处跳动。电话那头声音听不清,可誉臻的双肩忽地放松沉下去。聂声驰不知道为什么,也在那一刻像是死.刑前得以逃脱的罪.犯一样,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机也在这时振动起来,是助理发过来的报告。聂声驰匆匆扫了两眼,将手机放下,誉臻那边也跟孟丛阳收尾,嘱咐了两句,挂断电话。“网上的东西都被撤下来了。”邀功?讨赏?赎罪?安抚?誉臻抬头与聂声驰对视一眼,那双眼眨了眨,又垂下去,轻声说:“谢谢。”聂声驰眉心泛皱:“你不在意,对吗?”誉臻没说话。聂声驰不甘心,又说:“臻臻,不要再对着我戴面具了,求求你了。”“不在意。”她话语平静,说这话时,将眼睛闭上,靠在颈枕处,侧脸映衬在西面沉沉黑色天幕中。“国内就是新闻爆炸,也没那么快传到我mama面前去,是有人计划好了的。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骂我,我不介意。”聂声驰问:“你之前说,从前你在芭蕾舞班,那些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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