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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不必等我。”桑汀下意识摇头,又很快地点头,温声细语掩饰不了心事:“我们别发脾气,也别动怒,有事好好处理了,我,我等……”“等什么等?去睡。”稽晟沉着声音说话时,显得格外凶狠,可说过重话后,又忍不下心。话音甫一落下,他便缓和了语气,哄着说:“乖,听话,我去去就回。”“……嗯。”桑汀拼命咽下哽咽,送稽晟出了坤宁宫,眼儿才慢慢涌出泪花来。多日未见的其阿婆站在她身旁,拿帕子仔细抹了那些个金豆豆,宽慰说:“娘娘,您别担心,将近年关,加之六部返都,淮原来访,帝后大婚也近了,等忙过了这阵便好了,您与皇上啊,长长久久的。”桑汀忍不住抽泣一声,抱住了其阿婆:“阿婆,我就是好不放心,好怕忽然一下再出事,好怕他一转身就……我不敢想,可是,恨自己做不了更多的,或许,我是他的累赘、软肋,有一日会被拿捏,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她哭成了个泪人儿,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到后来,反反复复念着的只剩了这么一句:“我就是想他了,可我知道不能太想。”其阿婆不由得湿了眼,又心疼又不忍,轻轻拍着桑汀的后背宽慰,手上帕子被眼泪侵得湿透。还记得几月前,娘娘躲在被子里,畏惧得身子颤抖,不敢见皇上。如今,若是皇上亲眼看见这一幕,该有多欣悦啊?然而此刻,东启帝已经在东辰殿里了。大雄连夜往返渡口与大牢,得了线索便急忙赶回宫里通报,六部首领得知后也齐齐聚在了东辰殿。大雄道:“水中贼人皆已服毒自尽,属下盘查所服毒.药,确定与先前江|贼一党不是一种,观其样貌特征,与淮原人士并无关联,验尸时发现亡侍身上有标记,在舌下,极其隐秘,如今唯一能确认的,这伙人极有可能来自民间流传甚广,却不曾真正露过面的阴阳阁。”阴阳阁,无非是人命.买卖的勾当。稽晟从前断然不会分心于此,然眼下既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雇来谋害他性命,这沙子便揉都不得了。男人骤然狠厉下来的眸光扫过底下几人,却有意顿了顿,不语。六部首领中稽荥骂道:“什么阴阳阁,我瞧是狗胆包天不要命了!此事定然和淮原小百里脱不了干系,六部按例归都,他一犄角旮旯的竟眼巴巴的觍着脸过来!”坐在稽荥左手边,年纪稍长的稽八爷捋了胡须,面色沉重地开口:“当年夷狄淮原定下百年契,如今才过了十年不到,小百里忽然造访,只怕心思不轨。”余下四人点头附和,左右低语几句,拿了主意来:“皇上南下巡查遭了险,实为臣等大意疏忽,理应按规矩自罚,幕后狼子野心之人既耐不住性子,想必还有下一回,露了马脚,怎能轻易再脱身?”稽晟不动声色,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起身以茶代酒,道:“诸位言之有理,朕便等这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言罢,他饮尽茶水,英俊眉眼浮起惯有的懒散戏谑来:“不知如今夷狄草原上的牛羊如何了?是胖是瘦,是多是少?”听了这话,几人纷纷应答,过了一会子,先前谈正经事不怎么出声的稽亥问:“皇上怕不是念那口烤全羊马奶酒了吧?我等都带了!尽存在御膳房,只等皇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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