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戒指 (第10/10页)

戬的顽强，韬光养晦十二年，一击必杀，该是何等才能毅力，但他从未如此觉得舅舅易碎。

    我要负责，他心想，两手捧着舅舅的脸颊，把他的脸掰正过来对着自己，深深吻上去，把呼吸和破碎的泣音一起用舌头顶回舅舅嘴里。

    杨戬搂着他，舌头急切地往他口腔里挤，迫切寻求某种安全感，沉香遂了他的愿，用唇含住他的舌头，缓慢而轻柔地吸吮，用自己的舌尖来来回回地舔舐它。身体紧密相贴，他发觉杨戬在轻微地颤抖。

    舅舅，舅舅，他在心里无声地说，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明白了，再也不会放开。

    看似是吻，实则是某种意义上的婚礼，看似是交换津液，实则是新人交换誓词。他听到的不是“不要走”，而是“我愿意”，珍而重之的承诺，一生一世，绝无仅有。

    “沉香，我没办法抵抗你对我的吸引，无论是哪方面都需要你，生活中离不开你，心理上需要你，你是我最后的亲人，还有……床上，也离不开你，我不能想象我再和其他人做。”

    “因为我……我喜欢你，沉香，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哪怕你是我外甥，我也可以和你当恋人。”杨戬坦率道，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爱慕，沉香被他眼里灼热的坦诚烫得一抖。

    杨戬如今被外甥教得情窦渐开，不甚熟练地试图挽回恋人，他活了几十年没干过这档子事，何况还是向小外甥表白，枯木逢春莫过于此。恋慕和依赖，这些他早已尘封的情感正是枯枝上抽出的新芽。他抓起沉香的手放到胸前，要他感受那里的心跳，一份纯然的爱正在那里怦然跳动，泵出温热的暖流，使其涌向四肢百骸，为他的躯体乃至灵魂供氧。

    “我没办法离开你，沉香，不然我活不下去的。”

    我需要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杨戬用眼睛无声地说。

    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仅存的、唯一的、最重要的亲人，每个定语都叠加一层不可替代的重量，叠加起来就是千钧之力，压得他无处遁逃。人总是要对自己的心坦诚，大约学会对情感认输是人生的必修课。

    如果能就这样缠绵到生命尽头，让灵魂中纠缠的藤蔓＊把彼此紧紧捆绑，倒也是幸事一桩。

    “我们……会结婚吗？”

    杨戬深深看着他，良久才哑着嗓子回答，“无所谓，反正都是一家人。”

    这时他竟然在庆幸自己还有可以给沉香的东西。他只是不想被留下：既然你主动捕获了我，怎么能轻易脱身离去，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同样的问题，沉香少年时也曾隐秘地在心中提出，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了杨戬。＊

    “沉香，我不是无情无欲的神仙，和你相处这么多年，又做过这么多次，怎么可能半点不动情？你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了。”

    不仅仅，意思是还有更多，沉香叫过他诸多称呼，舅舅，母亲，丈夫，妻子，还大逆不道地喊过好孩子，都是随口乱喊，细细想来却有更深意味。反过来对杨戬而言，沉香又是什么身份？每重联系都一一对应，交织成道道锁链，编出天罗地网把他们紧紧笼住。

    最无可替代，此生再无第二人。

    是出自直觉或血脉相连的心灵感应，两人沉默着，没有言语交流，却想到了相同的事情。

    沉香忽然捉起杨戬的手指放进嘴里。杨戬刚要问做什么，中指指根处传来一阵刺痛，指尖已经探进了沉香的喉咙，沉香忍着干呕的欲望，转着他的手指一下下地咬，力度不重，却咬出一圈指环，成了一枚咬痕的戒指。

    常人的戒指是金石打造，他的指环却是咬出来的，是rou体与骨骼交互留下的痕迹，看似一文不值，实则千金难买。

    “从今往后，杨戬，无论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无论发生什么，我发誓都不会离开你。”

    此处无牧师亦无司仪，无亲友亦无高堂，见证者唯有彼此二人，他却郑重其事地许下婚礼的誓言。

    TBC

    附注：

    1.伏羲女娲：都是蛇身人面

    2.brat：为顽童、不守规矩的人，在字母圈brat也叫bratty　sub，意思就是喜欢不听话的sub。

    3.二道门：乙状结肠

    4.心脏，照应纵火焚雨2催眠:情迷，“心脏……心脏。心脏就不吃了，要剖开看他藏了多少秘密。”

    5.藤蔓，照应－5层　回忆：醒悟，“藤蔓顺着血缘线生长，无形的纽带成了养料。”

    6.抛弃，照应－5层　回忆：醒悟“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丢掉我。像被从襁褓里丢出去的婴儿，凭着本能大吵大闹。传言被流产的胚胎会化作冤亲债主，常伴父母身边日夜纠缠。大抵如此。”

    Notes:

    这章居然写了一周，是目前最长的一章……总体应该算峰回路转？暗戳戳发的刀终于能圆回来了，喜欢的话请和我互动，感谢！

    05契约（完结），1－2w，催眠开关，蒙眼，相声，教学车，落地窗play，舅送戒指但是香求婚，撕掉契约才算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