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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帆坐在那里,初时感到一点怅然,随后感到逼仄,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巧正对上邱非看过来的一眼。 邱非的眼神有点暧昧,仿佛夹杂着一点柔情、一点怜。 乔一帆心中一惊,欲再分辨时,叶修又开口,邱非便难得有点仓促地回过神似的,转过脸去听后者说话。 乔一帆便觉得那惊鸿一瞥像不小心泼洒出来似的,只是恰好飞溅到他身上。他于是想到方锐包子他们那边围观大家玩桌游算了,但叶修言语间没落下他,从露台那边向他抬了抬下巴,坦白直接地问:“小乔呢?有看过嘉世上两周的比赛吗?” 乔一帆忙说:“看过的。” 他的模样太局促。叶修有点奇怪,然而并未细想,也不点破。 叶修便笑:“小邱厉害吧?” 乔一帆心中翻山倒海,表情很快稳妥,像平时开记者会或接受采访般天衣无缝。 邱非心下奇怪,微蹙起眉。 乔一帆却柔煦地笑起来:“邱队和新嘉世本来就是大家都很忌惮的对手呀。”想了想,又笑说:“而且上两场打得很精彩,尤其是贺武那场,很快就解析了对方的战术布置,然后逐步拆解,简直像解剖一样流畅漂亮。” 叶修悠悠吐了口烟,笑道:“哟,你看,小乔队也给你很高的评价啊。小乔平时对战术还是挺挑剔的。” 邱非眉宇间一松,语气很淡,说: “只是从保席队上多抢了点分。” 乔一帆闻言,眼翼轻颤,眼中像有一捻火摇曳着亮了艳了,分明是回想起那嘉世上两场的比赛中战斗格式狠戾凶猛的姿态,又疯又凶,烈焰般恣肆地掠过观者的眼,战矛无妄像骤降的黑色灾厄,惊云裂地地撕碎对手的团队,既霸道,又精准。而两年前出入联盟的新嘉世是多么稚嫩啊,脆弱又狼狈,摸爬滚打着保席。邱非带领这支队伍又打磨这支队伍,如今终于使它长出爪牙。 乔一帆想,哪有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而且还是血腥地把人家杀了个10-0呢。 这时叶修又从新嘉世的角度出发去点评除兴欣外的几支豪强,邱非听得认真,不过时而仍有一两眼从一帆身上掠过,轻,但有意。 乔一帆很容易便误会邱非是嫌他多余,干脆淡化自己存在感,恰这时兴欣的经理找他,将与广告商那边的洽谈进度更新告知他,商家那边说他气质符合策划案,夏休初期会和唐柔方锐一起拍个高奢化妆品的广告,并请乔队最近注意饮食,戒糖少盐,队里的营养师过几天也会找他谈。 乔一帆有点惊讶:“化妆品?我吗?” 经理那边很快回,说是,随后又叮嘱几句。 恰好方锐在那边玩得郁闷,干脆过来凑这边的热闹,看见乔一帆在按手机,便促狭地开玩笑:“哈哈哈小乔,又跟小高聊天儿呢?你们黏糊得简直跟小情侣似的。” 乔一帆无奈:“不是呀方锐前辈,是经理jiejie。说我们夏休开始的时候会有个广告。” 方锐惊讶:“哟,我打完这赛季都退役了还找我呢?” 乔一帆笑,说是,又说方锐前辈你形象好呀。 方锐哈哈大笑,说那必须的。 说者无心,方锐开了乔一帆一句玩笑,邱非却留心听了一耳朵,听到“小情侣”那后半句,下意识便皱了皱眉。 叶修自然察觉他表情,于是耸了耸眉,笑问:“怎么,我哪儿说错了?” 邱非忙回神,道:“不,前辈您分析得很对,请继续说。” 叶修笑了:“你跟我客气什么呢?”又继续说:“霸图呢,虽然少了老韩和张佳乐,但张新杰还在,战术方面肯定是难搞的。而且老张他是牧师,老韩都坚持了十一年,他也一样,至少能苟完下赛季。你怎么想?除了老张,你觉得还有谁难对付?” 邱非难得有点走神,愣了一秒,才说:“秦牧云前辈。” “哦,”叶修笑:“我看宋奇英也不好搞啊?” 邱非说:“他不难猜,但秦牧云前辈很会选位,还愈发老练,经常让人始料未及;虽然他只是宋奇英前辈的辅助,但他会让长河落日更难对付。” 叶修点了点头:“嗯,是。”又吐了口烟,才说:“但他们这种人其实不是无迹可寻。你研究这人的时候,不妨同时和小乔横向比较一下。” “……”邱非沉默半晌,想了一下,才说:“乔队不一样。” “哟,”叶修惊叹:“你对我们小乔还挺有心得?”正欲说下去,又看乔一帆和方锐坐在客厅,于是掐了烟,拿起烟灰缸:“哎,咱们进去说。” 邱非没意见,说了声好,便跟叶修进门。 叶修习惯性占了陈果特地给他买的单人沙发,手臂横在椅背上,坐得很是惬意。 邱非则长腿一迈,坐到了乔一帆身边,也不拘谨坐姿,膝盖碰上对方也自然而然,并不收敛。 乔一帆被他大腿一贴,吓了一跳,但觉亲昵,于是也并不挪开。 叶修难得没注意到他们小动作,继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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