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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陷泥潭 (第1/3页)

    

俱陷泥潭



    事如春梦了无痕。

    天方破晓,鸡鸣狗吠之声,有一声没一声地响着。苏海若醒来,衣衫齐整,刘丽娟已挪到离她很远的墙角。不远处的牛打着响鼻,反刍昨日的草料。只有身下仍然濡湿的稻草见证了昨夜的性事。

    牛栏门打开,护卫队长李莲挺直腰杆,踏着军布鞋走进。她眯着眼抽一口旱烟,又把烟锅在鞋底嗑磕,将里头的烟渣磕掉,然后把烟杆插进腰带里别着。

    她身后走进来一个老头,面色气涨得紫红,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站定在睡眼惺忪的苏海若面前,对着她脑门打一个响当当的榧子,直弹得她额上起了红印。苏海若“嘶”地痛呼出声。

    “看来还没傻,还晓得疼。”

    “方伯,你咋来了?”苏海若愣怔,这么快就惊动县知青办了?

    方明是县知青办的主任,两年前交接档案时认识的苏海若,两人相谈颇为投机。后又知她是“红五类”,父亲当年扛过枪斗过鬼子,还参加过解放战争;母亲也当过战地护士,负过伤受过勋。她出身好,那是根也红苗也正。不仅学问扎实,做事也不毛楞。方明觉得这丫头前途无量,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

    老头没好气地说:“外头都传你是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要把你放到田间地头大批特批,拉到县里当反革命的典型。我不连夜赶过来开会周旋,你焉有命在?”

    他说罢瞥一眼角落里的Omega,拿一只枯瘦的手指着刘丽娟,干硬的声线也颤抖:“你和老头子说句实话,你真干了那档子烂事?”

    苏海若见李莲还在后头抽闲烟,垂着头没回话。

    刘丽娟替她说:“老伯,她没偷公粮也没贩私粮。是大队长栽赃陷害。”

    这寡妇说没偷粮没卖粮,倒是默认了搞破鞋的事。这下方明更是吹胡子瞪眼,愈发觉得都是Omega腐化了他的好闺女:“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琢磨嘛?你以为这寡妇跑得脱?陪斗也是斗!”

    这下苏海若更是沉默了,她想了一夜没想到出路。被方明这么一点,心里更堵得慌。

    刘丽娟笑着安慰她:“没事,我不怕。只要有你,做嘛事心里都舒坦。”苏海若扭过头去望着她,眼睛红了个透。老天咋唯是教她命这么苦。

    这头两人还在你侬我侬,那头的方明急得背着手在牛圈来回踱步:“我说你,瘦田还有粪调理,单是傻人无药医!你就没想过,政审有了楞大个污点,怎么回城?怎么读大学?怎么分工作?怎么入伍?哪条路不是被堵死了?”

    这下刘丽娟也不回话了,她觉得愧疚得紧。自己污糟也就罢了,还拖她进这泥潭。嘴里直泛苦,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苏海若怕这话往刘丽娟心里去,忙说:“大不了不回城了,我乐意待这儿踩一辈子黄土,背一辈子日头。挣多少工分吃多少粮,当农民也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不寒碜。”

    方明气得够呛,指着她你你你,你了半天。又质问她:“那你娘呢?她腿脚也不利索了,你忍心让她后半辈子在北城孤着过?”

    这下三人皆是不说话,只李莲眯缝着眼把烟袋抽得咝咝响。

    这时外头有社员给牛添着草料,牛的尾巴就甩将起来,仰脖子“哞哞哞”地叫唤。那饲养员见苏海若木桩一样立在里头,临走还装作不经意地往牛栏里吐了口痰,嘀咕着:“这年头,人还比不得畜生。”

    李莲望了望日头,提醒方明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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