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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莉莉觉得自己遇到的全是好人，兴冲冲点开共享盘找教程，连天都晴了。周实秋整理好仪容仪表回办公室，看到小徒弟正在茫茫文件海里摸索，顿觉整个天空乌云密布。

这傻逼在干嘛？

他坐回办公桌，点开公司内部系统的聊天软件朝翟浩一顿痛骂：翟浩你个鳖孙，你这个驴日的狗杂种！喝点润发露去死吧！骂完觉得有点不对，到底谁日的？他关了窗口继续发呆。这下好，翟浩不仅发现他戴假发，还发现他留长头发，这人是不是他克星？每次有点小秘密都会被他发现！烦死人……这小傻逼到底在干嘛？

“潘莉莉，你找什么东西？”

“啊，师傅你回来啦？”莉莉回过头眼神放光，“你离开那么久都没人管你么？”

“……”我理她我脑子有屎。

“师傅，你晓得一个教程文档伐？我找不到。”

“谁让你找的？”

“Yoyo吕。”莉莉压低嗓音凑去师傅耳边，“这个前辈好厉害，cao作熟得不得了哎。”

周实秋冷哼一声，前辈个屁，那小姑娘也是新来的，她能懂个毛！八成就是在瞎点。他招呼小徒弟坐自己身边，一步步cao作给她看，让她拿小本本记下步骤。

“师傅你真的很厉害。我想把名字改成Peter，这样别人喊我就是Peter潘。”

“你册那记下了没有？”

“记下了！”莉莉赶紧在几个关键步骤上画圈，“现在改还来不来得及？我想去三楼看看，上海厂总裁是不是都在三楼？你说总裁会不会秃顶戴假发发发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我点这个步骤的话会不会反而更快点？”

什么情况？周实秋抬头一看，哦，主管开完会回来了。

领导朝莉莉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嗯，这个新来的小同志不错。

莉莉也是羞赧无比：哪儿的话为人民服务。

周实秋头一次发现这双弱智的眼睛会说话，不愧是心灵的窗口。等主管走进小办公室后，莉莉再度叽叽喳喳要师傅假借去车间学习名义带她去咖啡室晃悠。

他们走的时候，吕美遥用余光瞥了一眼，点开聊天软件继续噼里啪啦打字。

周实秋领着小徒弟去金碧辉煌的总部，坐上电梯一路朝上，踏进铺着地毯的办公室，经过一个露天玻璃花园，绕开高低错落的开放式吧台、沙发，走进咖啡室。莉莉摘下灰头土脸的车间安全帽，等着师傅给她做咖啡打奶泡。

站在落地窗前，她能俯瞰整个上海厂。叉车开进开出，工人们汗流浃背运着钢铁器材。落日余晖照耀着整个水泥cao场和玻璃大楼。周实秋将咖啡递给她：

“快下班了。”

“嗯。”

“总部高档吧。”

“高档。”

“我们被抓到一次就是记过。”

莉莉没有吱声。她看到翟浩穿着西装慢慢走向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翟浩没有立即开门，而是愣愣地站在车旁想心事。半晌，他突然抬头往他们那个方向瞧去，莉莉下意识就要躲。

“他看不到的，这里用的镀膜玻璃。”周实秋啜了口咖啡，望向翟浩，“估计在想今天还没放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