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杂花集》_《花月局》(上)现pa/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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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局》(上)现pa/剧情章 (第4/5页)

着时间一层层堆积成高墙的尴尬与防备,把某些天长日久地压在心底的,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吐出来给他听?

    没有如果,谢云流去捞鱼了。

    “是宋香记诶,我一个星期前就在刷新他们家的店铺了,结果还是抢不到预订。”于睿将李忘生手里沉甸甸的礼盒接过来,深红的缎面上,是一对烫金的鹤,交颈翩飞,“我能不能先尝一块?”

    李忘生莞尔,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与平静,像是永远都不会有变化,“这是买给师父的,我不太好做主,你要是想尝尝,可以去问他一声。”

    客厅里隐约飘来些零星的笑语,谢云流目不斜视,提溜着鱼,径直走进了厨房,“喀”地将门关上。案板旁手起刀落,血溅三尺,随后只剩下了嚓嚓的剔鳞声,其余的,便什么也听不清了。

    厨房里站不下太多人,谢云流和于睿负责掌勺,上官博玉和卓凤鸣不时地来帮忙打打下手,李忘生和祁进是不会做饭的,就在隔壁陪着吕岩打打棋谱,几个人的分工相当明确,等菜齐了,大家围坐在餐桌旁边,听吕岩讲那过去的事情。总之,这顿饭吃得还算顺利,气氛也还算和平。除了吃着吃着,祁进提了句有两样菜稍微淡了点,特别是那道蒸鲈鱼,李忘生闻声笑道,“是吗?但也还好,鲈鱼适合做得淡些的。”

    虽然没什么人知道,李忘生自己也不肯露出丝毫端倪,但谢云流知道,他的饭量一向不大,口味也轻得很,遇到不想吃的,是一丁点儿都不愿意碰的,几乎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好难伺候的一个人。小时候既念书又学棋,有家里人和阿姨陪着,倒没问题,一旦离了家门,独自在外,必然没有那么周到。可既然是难伺候,那就说明,就算再难,也一定会有人来伺候,所以,谢云流特意跟他选了同一所大学,追着他来做饭了——李忘生他,芹菜不吃、韭菜不吃,会胃痛、猪油不吃,太腻、爱吃鱼、小白菜记得去根焯水,否则有苦味、不要洋葱和蒜,不要香菜,少放姜、葱花也要少放,沾点味道就好,那干脆炸一罐香葱油备用……谢云流将自己看到猜到想到的,一条条工工整整地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宿舍的床头,把那片墙壁弄得五颜六色,粉的黄的蓝的绿的,像挂满了一面面迎风招展、趾高气昂的小彩旗。

    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约是因为脱单不易?还是因为,只要看到李忘生捧起汤碗,把他煮了好久好久的甜羹,一小勺一小勺地抿进嘴里,吃得一张脸粉生生的,唇红齿白、馨香软糯,然后眼波亮晶晶地跟他说谢谢,他就觉得很开心?连这碗羹熬得有多久多麻烦,全都忘记了。

    于是不知不觉的,连他自己的口味都跟着换了。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他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何况他忙碌奔波得久了,更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吃饭,成了一件仅仅为了维持生命体征的事。

    李忘生来之前,他过得很敷衍,离开李忘生之后,他依旧过得很敷衍。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如此而已。

    吃完晚饭之后,月亮很好,尽管还没有完全圆满,月光却尤其清冽明澈,吕岩的兴致显然不错,又或是想多留会人,他招呼学生们,将书房里那架闲置已久的钢琴拾掇了出来,笑眯眯地戴上眼镜,坐在钢琴边弹了首《渔光曲》,秋夜的风吹动窗帘,桂子的冷香飘浮,琴音如一卷幽凉的丝绸,在皎白的月色中悠悠舒展、荡漾,说不出的惆怅清婉。

    一曲终了,众人都十分捧场地鼓起了掌,吕岩却满不在乎的地摆了摆手,叫他们都安静,“哎,我一把老骨头了,棋谱琴谱都看不清了。不过,我知道你们这堆人里有个最会弹的,让他来露一手,不然今晚不准回家。”

    “是二师兄。”谢云流听见上官博玉道。他性格沉默寡言,难得主动说句话,“我们一百周年校庆晚会的时候,二师兄上台弹过一首。”

    ……是么?

    他听吕岩提起过,上官博玉跟他是同一所大学。谢云流不着边际地联想着,说不定,李忘生还教过上官博玉的专业课。

    李忘生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一只切开的藕粉玫瑰糕,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便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站起来,露出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一下电话。”

    然而李忘生的这通电话,接了有一会,他还没有回来。于睿说,师父你可以再多弹几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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