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第1/3页)

    “哥。”

    “你先别说话，”高启强说，“让我……让我再静静。”

    高启强躺着没动，只有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他盯着只有一米七高的天花板，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小小空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斥着诡异的陌生感。

    他，高启强，和他的亲弟弟。

    上床了。

    13岁开始，他就被迫长大，做了弟弟meimei的家长。这十几年来，光是吃饱饭和供弟弟meimei上学这两件事情就让他无暇呼吸，在疲惫不堪中完成了自我的抹杀。

    包括性欲。

    小阁楼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他几乎算是睡在客厅里，弟弟meimei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反之亦然。

    打工回家后，高启强一般都是直接昏睡过去的，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直到十六岁的某一天，他被梦里那种头晕目眩的快感震醒，睁开眼时天还是漆黑的。高启强打开小台灯，屏住气听了一会弟弟meimei的动静，然后就盯着那条弄脏的内裤，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直到天微微亮，他才下去把那条内裤洗了。

    他在黑暗中完成了一个人的成人礼。

    再后来，高启强打了好几份工，练就了沾枕头就睡且一夜无梦的绝招，把那点欲望的火苗直接掐灭。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弟弟meimei上中学。

    两人的学校离家远，高启盛和高启兰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次，高启强有了自己的空间。

    晚上躺在床上给自己纾解时，他沉浸在这种快感里，又在自我放纵中生出一些羞愧。他总觉得弟弟meimei好像还在这个家里，这让他咬着牙努力不发出声音，整个过程刺激又痛苦。

    今晚，当高启强在又这份痛苦中即将到达顶点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哥”。

    他还在失神中。这新鲜的错觉让他浑身一震，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样一来，喉间压抑着的声音就再也压不住了。

    这是谁的声音？高启强忍不住想。

    这黏腻的、愉悦的、不知羞耻的声音，是我发出来的吗？

    他睁开眼，结果透过汗湿的头发，看见了高启盛的脸。

    高启强感觉耳边“嗡”地一声，?大脑在一瞬间完全空白。在这平生未有的刺激下，他的腰高高拱起，眼睛氤氲着什么也看不清。十几秒后，他才找回了一点意识，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新鲜的空气渡满了肺部，缺氧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后，他才明白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不是错觉。

    他的弟弟就在他的床边，目睹了他的失控。

    高启强没有把搭在眼睛上的手臂拿开，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高启盛。

    “你怎么回来了？”高启强拽了被子盖在身上。

    “我回来拿身份证，老师说报名要用。”

    高启盛的声音平静，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刚刚的场景。

    “今晚住家里还是一会要回学校？”

    “老师让今晚回去。”

    “好。那你去拿，哥送你回去。”高启强把手从眼睛上拿开，起身穿衣服。

    “我不想回去了。”高启盛说。

    高启强这才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弟弟。

    高启盛此刻正跪在自己的床边，两只手搭在床上，抬着眼与高启强对视。

    高启强从弟弟的眼镜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回去。”他用手抓顺了自己的头发，又抹了把脸。“今晚我得值夜班，一会就走。快点去拿。”

    高启盛没动。

    “还愣着干嘛？”

    “哥。”高启盛的声音有点颤抖。

    高启强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皱着眉头去看高启盛。

    哥哥裸着上身又居高临下的样子，在高启盛眼里，就像高贵的国王对着他蹙眉，这让他更加燥热。

    “哥……”高启盛爬上了床。

    高启强在他的攻势下往后退。“阿盛！你……”

    “对，我是阿盛。”高启盛把眼镜摘下放在一边。

    高启强退无可退，被逼得越来越近的高启盛重新压倒在了床上。因为位置太靠后，高启强躺下时撞到了床头，铁床重重地发出一声闷响，他疼得“嘶”了一声。

    高启盛的动作一顿：“哥，没事吧？”

    高启强仍然紧皱眉头，没有回答。

    高启盛放松了一些，侧身躺在高启强旁边。他用一只胳膊撑起上半身，一只手轻轻揉着哥哥的头。

    “哥，你要是能一直这样，乖乖地，只呆在我一个人身边，那就好了。”高启盛说。

    “说什么屁话……”高启强现在没那么疼了，匀出一点力气应对这荒唐的局面。

    “你……你先把手拿开。”高启强拨开弟弟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阿盛，我知道你现在正是……正是想这些事儿的年纪。”

    “有些事，我能一直顺着你，但有些荒唐事，我是不能顺着你的，你今天吓到我了……我可是你哥。”

    “什么叫‘我现在正是想这些事的年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