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している_[狛日]细菌、真菌和日向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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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狛日]细菌、真菌和日向君 (第1/4页)

    他想要看到的才不是一张困惑的表情。

    笔尖在白色的纸张上肆意涂抹,线条一圈一圈无规则。狛枝画出一只刺猬,又画出一只带刺的毛栗,简笔的涂鸦毫无艺术性可言,并不拥有相关才能的展示所呈现出来的只有理所当然的灾难结果,差劲,差劲,差劲,一连三个自顾自的自我评价,狛枝抿紧嘴巴,目光投向教室的门口。

    身旁的同学们正不知热聊着什么,狛枝一句也没听清楚,所有人的生活都轻易能够做到充实而有趣,除了狛枝。他思索着究竟是从哪个部分开始出现差错,以至于现在的他深陷烦恼的囹圄,但这并非是他妄图变得和周围拥有美妙才能的超高校级们一样,如果只是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苦恼,那还不算什么;所以不是这么乐观的理由。

    一切都要从狛枝所在的本科班级来了一名不速之客说起。日向创,无才能,预备学科,就是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融入了他们的校园生活当中,多么不可思议,身兼才能者要怎样和没有才能的平庸之人和平共处?那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光景,在安逸得让人静不下心的学园生活里,光是这样的安逸就已经让人觉得难以承受了,何况是一个预备学科和本科生愉快相处。

    然而事与愿违的发展不难想到,过程种种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狛枝无意强调自己的内心多么反感预备学科的存在,这是原则性问题,他对自己说,但要对日向君网开一面也无可奈何。所以现在的问题围绕着那个让人不快的预备学科,到底是怎样的宇宙中心会致使大小行星都向着特定的对象公转,毫不严谨也不浪漫的天文学说聚焦在日向君身上。因为这样,狛枝常常想到日向的事情,想到他向往着本科,想到他厚颜无耻、无药可救,却不算讨厌。

    不讨厌的心情实际上是贪得无厌,不然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狛枝的笔尖一点一点,面对自己的心思也罄竹难书。他垂眼看到刺猬和栗子,带有尖刺的动物和植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演变成汉字,轻轻写着某个人的名字。那份心情一下犹如活火山喷发,席卷世界毁天灭地,让他变得狼狈,变得难堪,变得怒气冲冲。

    狛枝花了很长时间接受现实,为此做了不少令人费解的举动,和同班的大家似乎又拉开了距离。可是那个预备学科总会凑到他的面前,那算是什么呢?同情?友情?爱情?区区日向君,明明就不明白他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却从不远远离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星体灭绝后的陨石长河,有着热闹公转的日向君大可不必再来到他的身边自讨无趣,对吧?

    不然这份心情又怎么会因为日向君而发酵,做着多余工作的酵母菌,考虑一下别人的意见不好吗?他才不要对日向君轻易地坦白,如果要坦白,还是麻烦日向君先坦白。

    啊,日向君,你来了。狛枝听见七海的声音在他斜后方响起,一向面露困倦的班长是第一个和日向成为朋友的超高校级,也是最初将日向引荐来他们班上的人。她和日向的友情得天独厚,比任何人都拔得头筹。狛枝一开始觉得说不定是无耻的预备学科利用了七海同学的善意,借此获得的特权一定让他在本来的班级狐假虎威,好像成功碰触到了才能与希望的脚尖,但很快狛枝就知道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反而显得奇怪。他对着预备学科投去更多的视线,从前绝不会如此,现在却完全变得像是只在意日向君一个人。

    狛枝控制着自己不要转过身,手中的笔滚到桌面,骨碌骨碌着落下去。他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直到一只手果不其然地伸过来,捡起了他掉落的笔。

    “狛枝,你的笔掉了。”那只手把他的笔放在桌上,从他的上方传来提醒的声音,是那个日向君的声音。

    狛枝又开始感到不愉快。

    就算日向君不伸出手,他也会自己把掉下去的笔捡起来,为什么总是要做这种轻而易举就能预料到的事情呢?

    “为什么日向君要这么服务我?”他抬起头,用了意味古怪的词语。日向君的表情落到他的眼里,让人不快,脸庞的轮廓,眼睛的颜色,鼻梁的高度,嘴唇的形状,组合出来的一切都让他不快。

    狛枝有意地让自己和日向的对话总是在反复强调“为什么”,日向的反应是愣了愣,莫名其妙地和他对上视线:“什么服务?只是帮你捡了一支笔而已啊。”

    “是呢,只是帮我捡了一支笔而已,但为什么日向君要这么做呢?我可以自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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