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向同人合集_ 9-1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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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6 (第4/10页)

呼吸,看见闷油瓶直直地盯着我,下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几乎是琥珀色的。

    “你五六岁的时候,你三叔赶着去做实验,把你连人带包挂在家属院的树上。我正好看见你在哭,”他道,“就把你抱下来了。”

    我似是而非地“哦”了一声,记忆里模模糊糊好像是有我挂东南枝这一回事,但是我听到的版本怎么是我三叔为了哄我开心才把我挂上去的?他娘的,这老小子嘴里没半句真话,看我隔离回去不好好收拾他!我当时的表情一定精彩纷呈,闷油瓶大概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一看也僵住了,我干笑了一声,觉得还是把眼前的瓶哄好了比较重要,就乖巧道:“谢谢小哥。”

    闷油瓶道:“你不记得。”

    我愣愣地看了他几眼,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听他这么说,我们的交集应该不止一次,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倒好像有些印象……以前浙大专门有栋楼给家属住,父母上班的时候就把小孩留在院子里,找人轮流托管着,三叔有时候也把我往那一扔。记得当时有个男孩和我差不多大,好像不怎么会说话,别的小孩都喊他“哑巴”,也不和他玩。我当时初来乍到,没什么玩伴,还追在他屁股后面喊“哑巴哥哥”。当时小花和秀秀还在长沙读书,院子里其他小孩的年纪都对不上,可我寻思着闷油瓶话是少了点,但声带发育正常,其他地方也没什么缺斤少两的,断然不会是个哑巴。

    “你也不哑啊。”我撇了撇嘴。这也不能怪我,这搁谁他娘的能认得出?

    闷油瓶解释说,那时候他只会说藏语。他从小在墨脱长大,五岁的时候,母亲被调到浙大当民族舞的老师,才一起去了杭州。

    “怎么没听你说?”我忍不住问,“改天我请阿姨……”我说到一半,就看见他把我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从闷油瓶脸上看见明显的悲伤神色,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伸手抱住他,闷油瓶没再说话。我听着他的心跳声,忍不住想,张起灵一定也不是他的本名。

    不知道二十年前,他把我拎下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这一次换我接住他,心底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但他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看我,这时候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我想起不久前他逗我开心的时候,觉得自己在感情上真的非常笨拙。事实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的人生,我没有体会过,我甚至都无法想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至少阿玛拉——”他握住我的手,“就是我mama,她走的时候,我在她的身边。”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想起爷爷离开的时候。我父母赶过去时他已经快不行了,医生让他们几个赶紧把寿衣套上,说去世以后就不好穿了。我妈没肯让我进病房,我只好把手贴在玻璃上,最后看了他一眼。直到很多年后,消毒水的味道都让我想到离别。闷油瓶把我的手攥得很紧,我在心里说,至少这一刻,我在你的身边。

    虽然不总是这样。

    虽然不总是这样。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他侧过脸来吻我,我在唇齿交界处里尝到眼泪的苦味,一摸脸,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闷油瓶少见地有些强势,吮得我嘴唇充了血,后来一直钝钝地疼。我很努力地拿鼻子呼吸,但鼻子也是塞住的,只能张着嘴巴,在接吻的缝隙里吸气。闷油瓶和我分开的时候我脸都憋红了,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半晌才说:“你别哭。”

    我吸了吸鼻子,道:“对不起。”

    他摇头,亲了亲我的脸。眼泪又苦又涩的,我慌忙拿手背去擦,却被他摁住了。这时候闷油瓶叫了一句我的名字,我不知为何更觉得伤心。

    “小哥,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望向他,“我怕……我忍不住爱上你。”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根本没过脑子,但闷油瓶忽然停下来看着我,眼睛幽深望不见底。

    “我已经爱上你了。”他说。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当时我几乎被这个直球打懵了,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我的幻觉。因为隔离时期太过无聊,我也成了一位光荣的果壳之王,整天编造一些格调不高的爱情故事;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闷油瓶,这几天我一直是在和自己的五指姑娘进行深入灵魂的交流……

    于是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右手边的闷油瓶。他说完这句话,又恢复了那种看不出悲喜的表情。我愈发肯定这几句话都是假的,而我们两个也并没有什么前世的羁绊。又或者真假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叠加存在,我们在同一时间相爱而又分开。

    12. 围城

    四月快结束的时候,有一天忽然下了大雨。那天夜里我们没有关窗,风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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