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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4 (第2/9页)
起冲了战斗澡。当时大概已经凌晨三点,我是真的困了,站在那里都能睡死过去,最后就他一个人提溜着我的爪子在我身上打泡泡,把下三路全给细细搓了一遍。 闷油瓶的洗澡技术我先不评价,反正洗到最后我真的怀疑自己是狗。 Σ · κοσμοποιητη?? Creator of the Universe 关于那个冬天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似乎武汉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那只半夜在高架桥上奔跑的猪。在很多夜晚我想到它,一个孤独又莫名让人感到欢畅的身影,不知它能否跑赢屠刀和检疫章,还是悄无声息地死掉,融化成一场血雨,骨rou被肢解开来,焯水之前加上黄酒和葱姜去腥,熬煮多时,炖成餐桌上吹弹可破的东坡rou和水晶肘子。 很难说我们的生活和猪有什么不同,每个人平等地降生,平等地死掉,每只猪也平等地降生,然后平等地被吃掉。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是平等的,在我看来,人唯一比猪优越的地方,就是人能够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人跑不掉,至少还可以去死,而猪主动死了和被动死了也没什么区别,结果都是变成人的食物。 我爱吃猪rou,这一点我供认不讳,无法抵赖。被关着的每一天我都想着闪闪发亮的红烧rou睡去,这说明我其实也没有多少思想上的先进性,无法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责头头。而且头头也根本听不见我说话(我看他们恨不得我根本不会说话,才好安分守己地做一只真正的rou猪),我不能像猪一样吃,只能像猪一样睡,不出意外的话,醒来以后总能看见闷油瓶在电脑面前敲东西。一开始我还好奇他写的是什么,觍着脸凑过去一看,只觉得满屏幕的希腊字母在跳舞。 这玩意我在这里关上三年也没法看懂,后来干脆就不看了。 就连这一夜过去,醒来除了腰酸背痛之外,也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没有过从量变到质变的过渡,我睁开眼睛,闷油瓶已经在书桌前坐着了,比以前我家楼下的大爷打太极拳还准时。 我和他问了声早(其实已经不早了,但姿态还是要做的),他就抬头看我,然后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 我挠了挠头,往阳台上走。没有新任务的时候,我把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望风上。这天天气很好,能看见远处的云雾缭绕,配合着青山,有一种如诗如画的美。春天快要结束了,几场暴雨以后,花瓣落了一地,和土壤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血液般的深红色。树上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新叶,路边的麻雀和松鼠忙忙碌碌,看久了以后就感觉,人走了以后,除了我们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很快活。 我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我想考的其实是建筑学院,周末有空还会去西湖写生,后来被调剂进了文学系,似乎就再也没有拿起过画笔。 看闷油瓶工作的时候,我终于有了重拾这个爱好的想法。美术纸自然是没有的,只能用他书柜边上的 A4 纸代替,手上拿的也是普普通通、用卷笔刀削过的铅笔。这些装备拿来画速写完全不够格,但我暂时也顾不上这么多。我在阳台上坐下来,构图、打型、再排上线条和阴影。一开始只是很多年的肌rou记忆,后来才觉得不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类似某种白噪音,我觉得心静了很多,一笔一画,世界在一张白纸上生根发芽。 画画有一种让人忘记时间的魔力,我低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闷油瓶打开了阳台的门。他在我背后站了一会,我看不见,但莫名有种上课乱涂乱画被老师抓包的感觉,心虚了一秒钟,就听他说:“吃饭吗?” 我点点头,把画到一半的纸扔在边上。阳台上的花已经开了一大半,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说:“很漂亮。”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说话总不带主语,也不知道是在夸谁。只可惜对上闷油瓶我不仅嘴上不硬,身体也很诚实,跟他跑得比谁都快。但一进房又有些傻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开了荤的缘故,今天饭桌上尽是一些看上去视力都会变好的素菜,什么清炒西兰花配凉拌卷心菜的,看得我脸都绿了。 “小哥,这也太……”我忍不住道,“太健康了吧……” 闷油瓶无奈道:“蔬菜是你三叔送来的,说他不要。” 我气得鼻子都歪了,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是给物理系群发了一份,还是专门埋汰起我来了。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在张起灵这里来着,我寻思着我也没和他说呀? 但是这事再一想我就觉得不太对头,三叔送归送,闷油瓶也没必要一下子都烧了,这蔬菜配蔬菜的,岂不是说明我们离弹尽粮绝不远了…… “咱们是不是也快断粮了?”我说。 “你不挑食的话还能吃两三天。”闷油瓶道,“我和三叔说了你在我这里,他说之后再想办法,现在整个学校的物资都很紧张。” 我看了看手里的饭,再看了看闷油瓶,忽然有些惭愧。如果我不在的话,以他原本的物资储备,坚持三四个月应该没有问题,结果多了我这张嘴,连这两个月都过得朝不保夕。而且闷油瓶本来也是独居惯了的人,眼下和我挤在一起必然各种不方便,他倒是什么都没说起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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