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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坐拖拉机回来的 (第2/2页)
又向珍姐提议,“回头客多的姐妹应该要拿老板特地发放的奖金。”珍姐这回货真价实地被我气笑,“怎么?你要何贝武设立婊子大奖?你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高楼大厦和白领的爱恨情仇啊?”我说,“为什么不可以呢?上班上的好有奖金拿,我们也应该要有。” 珍姐说,“好啊,那你身先士卒。” 老实讲,被众人猜测我与何贝武是何关系期间,我试过逃跑。我要出门,马仔不敢拦我。顺利出了正通街,找到餐馆当洗碗工。只洗了一天,马仔来了。四目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从前,我对何贝武的势力没有具体想象,现在略微感受了一下。想逃出密密麻麻的权力之网,需要被抽筋扒皮的觉悟,需要行之有效的计划,很可惜,在当时,我一无所有。 于是我身先士卒了。这是我无法忘却的记忆,是附在我肌肤每一寸的疼痛,是对每一种理所当然诘问的嘲笑。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没有了。没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的生活,“不得不”成为了唯一答案。回老家吗?老家同样有等着吸血的父弟。出逃吗?跑得出马仔的监视吗? 郑柔坚持不懈地逃跑,她成功了,或者说她成功使得每一个人都厌烦追捕的游戏。但是郑柔携带着恨意回来了,“吗的,这个狗屁世界,明码标价好过虚情假意。” 何贝武再来发廊时,我正在怀疑一切。郑柔的回归对我而言是一种无比巨大的冲击。无论如何,我期盼她离开正如我期盼自己离开,她忍过那么多次的皮rou之苦,却倒在心与现实的交界处。我会不会也这样?有没有可能,我想要的叛逃同样是徒劳无功? 何贝武应该不太记得我,伏低做小的戏码他经历了太多次,要是记得每一个这样做的人,他就可以写一本回忆录好好忆往昔峥嵘岁月。对过往及当下的疑虑导致我无法露出狗腿的真心微笑,何贝武收获到的是我和珍姐如出一辙下属面对上司的流俗笑容。 “她在这干嘛?”他这么问。的确,大晚上的,我不应该和珍姐站在一起,而应该在身先士卒。珍姐赌何贝武有一点可能记住我,特地免了我今晚的班。何贝武记得我,这样做就不算亏待我,要是不记得,打个哈哈事情就过去了。 显然,珍姐打算走第二条路。“哈哈,今晚她没事,我让她陪陪我。”但是顾客从珍姐的淋浴室钻出来了。 珍姐单独享用一间淋浴室的事,何贝武应该记得。所以他看着上楼的男人,露出疑问。珍姐不爽我剥夺她的淋浴室很久了,眼下就是给我穿小鞋的最佳时机。“嗨,还不是宝丽想出来的新主意,说这样做大家都高兴,生意好。” 珍姐的语气表明,也许所有人都因此高兴,她肯定不高兴。何贝武也懂珍姐的言外之意,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问,“上次怎么回来的?” 珍姐见何贝武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问我,不等我说话就心虚地回,“哎呀,原来何老板没有忘了我们的宝丽。快,宝丽,告诉何老板你是怎么回来的,他关心你呐。” 什么叫捧老板的臭脚,我学会了。于是我也热情洋溢地回,“托您的福,坐拖拉机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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