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狂花虎瑶狂飙同人_总集篇(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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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集篇(上) (第1/10页)

    1.苦与甜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对她的感情。

    它于禁忌中盛放,又如末日的余光。

    它照亮了他灰暗的整段人生,穿过怯懦的前半生,抚慰麻木的后半生。

    它是风声自耳边呼啸而过,化作抓紧衣摆的手,细白胳膊紧紧勒住他劲瘦的腰身。

    它是医院急救室门口一声怆然悲恸,化作在臂弯中不断下坠的力道,哪怕用力提起,还是不受控制地下坠,下坠,下坠。

    它是电话那头急促的呼吸,夹杂着惊惧和依恋,穿透他的耳膜,刺激他的心脏。

    她叫他:虎叔。

    他看着她长大。

    他手上沾人血的时候,她还纯净得犹如温室娇花。

    但他知道她不简单,至少没那么简单。

    罪恶的土壤无法开出纯白的花,所有人都背着罪孽前行,像被鞭子抽打的驴,含着泪水与痛苦,麻木地、日复一日地绕行。

    她如何能例外?

    但他希望她例外。

    她时常静静地注视他,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莫名让他觉得惭愧。

    他知道她有许多心思,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她一步步走向深处时,目送她娇小的背影。

    她真的好娇小。

    甚至没有他的肩膀高,胳膊细得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掐碎,成天睁着一双如迷途小兽般纯净无邪的眼睛,乌溜溜地注视他,夹杂着好奇,与他看不透的混沌。

    当他闯入警局不经意地望她,当他在手术室门口下意识看的是她,当他听到哭泣时第一秒抱的是她,当他的手穿过她细软垂顺的发丝,托起她瘦弱的肩膀。

    当他脱口而出:“瑶瑶!”

    他知道他沦陷了。

    唐小虎时常觉得自己像一台机器,无休止地运作着,从灯红酒绿穿梭到昏暗街巷,又从城市繁华退回厂街旧市。

    当他听从强哥的指令时,他脑海里常常什么都没想。

    唯有黄瑶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想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忆中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孩。

    他想她清纯无辜的眼睛,畏缩蜷起的手指,乌黑柔顺的发丝,娇小玲珑的身段,乖巧懂事的模样。

    他的眸从斑驳的时光中望向她清纯的脸,自细碎的刘海落到朦胧的眼。

    她腼腆笑着说:“虎叔,谢谢你来接我。”

    她的声音婉转,诠释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他知道她只是笑得甜,她的心是苦的。

    从她很小的时候。

    她穿着粉色的袄子蹲在村里大树的阴影下,看蚂蚁扒着米粒,就像她母亲扒着要命的钱。

    她的母亲面目模糊,连同身上的气味也模糊,仿佛人群混杂,草木斑驳。她偶尔来看她时,会给她买很多衣服,但村里流言蜚语都说她是野孩子,欺负她,拿小石子丢她。

    打那时起,她的心就是苦的。

    爸爸从牢里出来以后,生活总算好过了一些。

    虽然一开始,这位素未谋面的爸爸于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他高挑,瘦削,几乎称得上单薄。但他的眼中有洗不清的戾气和狠劲,唯独对她时,那浓烈的肃杀化作春日暖阳下一抹柔光,重新点亮了她晦涩的世界。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陌生的父亲逐渐凝成实体,他麦色肌肤落满岁月的沉霜,是风与雨的落幕。

    他是暗夜中浮沉的鱼腥味,是昏黄路灯下高挑的背影,是接她放学的一件驼色夹克。

    然后虎叔来了。

    虎叔很高大,肩膀有她两个宽,时常穿着一件漆黑的皮衣,身上渗着血味、香水味、烟味、酒味、汗味,一齐拧作一股鱼龙混杂的味道,一如她面目模糊的母亲。

    他像一堵劣色斑驳的墙,浸过手足的血泪,涂过醉汉的污秽,沉默地背负着独行的苦闷,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口中传递来自地狱自私的声音。

    他对父亲说:“强哥说,想吃鱼了。”

    父亲眼中有难言的情绪,阳光细碎地打在他脸上,眼睑微垂,瞳仁呈现出极漂亮的浅棕色。

    他离开前,轻轻地抚摸她的头,说:“瑶瑶乖。”

    她弯着唇角,扎在脑后的双马尾轻盈地弹起,乖巧懂事:“嗯!”

    她知道的。

    就如同记忆中他从垃圾桶里捡起精致漂亮的八音盒,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递给她。

    他的脊柱微弯,对她说:“爸知道你刚才受委屈了,等爸挣了钱,再给你买个新的,但这是高叔叔送的。”

    是高叔叔送的,也是高叔叔逼的。

    她知道的。

    于是她细瘦的指接过八音盒,扯着父亲驼色夹克的下摆,慢慢地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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