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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你的福气。朕是个病人,病中难免多思,不信你去问问郑小少爷,他一定比朕想得更多。”陈飞卿心道,郑问其那是想偏了,上次都已经想到了如何制作一个能让寻常不会轻功的人都能去天上飞的问题,为此差点把旺财从屋顶上推下来,早晚旺财得被他吓跑,他从小到大已经吓跑很多随仆了,旺财撑到今天实属不易。傅南生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做了许多的梦,梦到兔死狗烹,那些人却自己不动手,让陈飞卿来动手。陈飞卿很为难,站在中间,一边是许多的人,另一边是傅南生一个人。最终,陈飞卿把剑刺进了他自己的心口。傅南生从梦中惊醒过来,冷汗涔涔,攥成了拳头的手也不断地颤抖。他不想死,更不想陈飞卿死。他也有很多方法,让陈飞卿愿意保下傅南生这条命,无论傅南生这个人做错了什么,都愿意保下这条命。可是万一陈飞卿来个代罪呢?就陈飞卿那木头脑袋,说不定就会这样。这样一想,真不知道是谁在威胁谁了。傅南生再也睡不着,坐在墙角发呆。天蒙蒙亮的牢狱里最为安静,犯人们都在睡觉,也过了说梦话的那段时候,静得能听到水滴落在稻草上面的声音。过了会儿,那条小狗又跑过来了,像是要找傅南生玩。傅南生逗弄着不记仇的小狗,忽然想起昨日藏起的那个鸡腿,便撕下来rou条给小狗吃。小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吃得津津有味。吃完整个鸡腿后,小狗比刚才更加的活蹦乱跳,也对傅南生更亲近了,讨好地使劲儿地舔他的手,还躺在地上,肚皮朝天,等着傅南生来挠。又这样过去了大半天。傍晚时分,等着狱卒发完了饭菜,傅南生便垫着脚,探长了脖子从铁栏杆的小窗户朝外面张望。外面是一条露天的过道,不时有守卫巡察经过。他张望了很久,才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是安国侯府的,进来看个人送个饭。”是陈树。傅南生看着陈树掏出令牌给牢门口的守卫看,手上还拎着食盒。他急忙坐回到牢房里,将一颗很小的药丸往嘴里塞去。陈树进去牢房里面,看到的便是傅南生倒在地上拼命地抠自己的喉咙。陈树吓了一大跳,那狱卒也吓了一大跳,急忙打开门锁冲进去。“小南!”陈树扳过傅南生的肩膀,见他面如纸色,嘴角流着乌血,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喉咙,似乎极为痛苦。陈树急忙去点他的xue道,却无济于事。傅南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悲切地望着陈树,像在求救。陈树却救不了他。傅南生死了。消息传到陈飞卿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宫中与皇上和宁王议论如何布置苟珥那件事。中途白御医过来照时辰把脉,陈飞卿便趁机起身出去透口气,刚出门,就见到被拦在外头好一会儿了的陈树。因皇上在与人商议要是,所以小太监并不肯轻易去为不肯说理由的陈树通报,而陈树也不能够为了这事在御书房外头吵闹。陈飞卿见着了陈树,便问:“什么事?”陈树急得脸和眼都是红通通,走过来,低声道:“小南死了。”陈飞卿愣了愣:“什么?”陈树飞快地道:“我去给他送饭,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就中毒了。我让狱卒去请了大夫,但是他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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