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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沿着海边向那山城出发，途经海滩，看到搁浅而死的长肢领航鲸/巨头鲸（pilotwhale）的尸体，不是一两个，而是几十上百头组成的死亡鲸群。

银触景生情，产生了同类的悲悯——除了龙以外，鲸大概是最大的动物了，是深海里的王者，说死了也就这样死了，臭烘烘的尸体在阳光下腐烂。士卒们捕捉了一些浅滩上的蛤蚌和小龙虾，到远离海滩的岸上煮了或烤了吃，只有银一个人在尸体堆里发呆。

阿月浑子脸上又涂满了火山泥，披着头巾戴着手套，自己撑着遮阳伞，他说：“我们上去吧，我饿了。”银却不理他。

源丹真束着马尾辫，衣着薄衫跑了过来，摸出一把亮闪闪的小匕首，毫不犹豫地切开鲸尸体的肚皮，找到它的胃，解剖出来。一边用丝帕捂着鼻子，他一边陈述道：“胃里没有食物，不是在进食过程中死的，身体也很健康……应当是它们的首领的问题，这些海洋哺乳动物分不清首领是有病还是健康……”

源丹真不带感情地继续说：“……如果首领病了，它们会跟着它走向灭亡。”

阿月浑子瞥了源丹真一眼，心想，他说话还真不避讳。

银仍然不声不响地呆着，源丹真就过去扶住他的双肩，跟他对视，认真地缓缓道：“等晚上月亮升起，来带潮汐，就会把它们的尸体带回海里的，宝贝，万物此消彼长，就是如此……”

银没有觉得有多煽情，但是一听源丹真说话，他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变成人类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流泪。源丹真也竟然没有嫌他莫名其妙，而是自然而然地轻轻地吻了他流泪的眼睛，把他像大孩子一样搂抱住了。

那眼泪是咸的，像海水的味道，源丹真闭着眼睛，就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的事情，想起他曾经拥有的那个人，是从来不哭的，他倒是希望看到对方哭一下，像银现在这样，使得自己宽阔的肩背，感到很有担当。

银的喉咙哽咽了几下，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它们还会飞么……它们还会在海里飞么？”

源丹真忽然很烦躁：“不会了。当然是再也不会了。”他无情地宣判。

银猛地推开他，惊诧又有些恼恨地瞪着他。

源丹真冷冷道：“你不能永远这样，假装长不大。”

银皱着眉，张了张嘴唇，终于还是没能扯出一句话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源丹真，于是掉头就跑掉了。

海滩上剩下阿月浑子和源丹真两个人。阿月浑子手里摸出蜜饯吃，耸了耸肩，一种“看吧，他就是这样。你也就是这样。”的漠然旁观姿态。

“你怎么还不离开他。”源丹真不想靠近阿月浑子，自己在浅水洼里洗着匕首，平淡如水地说道：“你在背后搞的事情，我都知道，有一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的东西都抢过来，然后把你送给我军队里的所有人，让每个男人轮着把你干一遍，让他们过足瘾，让他们几个人一起，从上面，从下面，同时干你，让每个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怎样下贱、喂不饱的sao.货，干得你喊破喉咙，肠穿肚烂而死。”

源丹真兀自说完，也并不加以威慑的眼神，看都没看阿月浑子一眼，云淡风轻地就离开了。

阿月浑子腹部发凉，脖子后面出了一层细汗，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