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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擦了把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人后才意识到，对方原来是在揣摩角色。

想通后他犹豫了下，就看见对方表情又变了。

仿佛石块剥落，露出冰冷僵硬的内在，嘴角的弧度更像是毒蛇吐信的弯钩，那张脸上浮现的疯狂扭曲同样不可能是柳问琴会有的。

这时柳问琴又眨了眨眼，那双眼里透出的戏谑残忍让曹成文腿肚子一抽，瞬间不敢上去搭话了。

就在曹成文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柳问琴的眼睛一闭一睁，下一刻就变成一副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

是他平时的脸色。

一连串表情变换游刃有余，清晰分出了三个人，曹成文松了口气，这才恢复勇气凑上前去。

迈步的同时，他脑中盘旋着刚才目睹的画面，心底情不自禁惊叹连连。

经过严苛锤炼，柳问琴的演技不断更上一层楼，像是一块被一刻不停打磨的原石，逐渐显露出其本质低调却诱人的玉色。

说是一刻不停倒半点也不夸张，自开拍以来，柳问琴以前所未有的专注投入到电影之中，他从早到晚沉浸在角色里，一天下来几乎连喘气的时间都舍不得腾出来。

等到拍摄稍有空闲，他又按照经纪人的吩咐坐上飞机赶往国外。

这段时间里纪睿神龙见首不见尾，电话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不说柳问琴也没多问。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原来他一直忙于利用QE和手里积累的资源开拓国外市场，而且已经成功为柳问琴争取到了不少机会。

于是柳问琴本就拥挤的行程里又挤进了几项新任务，今天去拍杂志特辑，明天去拍广告代言，几个国家之间来回跑，私人时间被压榨得一点不剩。

时间就在这样轱辘一般团团转的忙碌里渐渐过去。

拍摄间隙，在周围人习以为常的目光下，柳问琴独自走进了休息室。

室内有些昏暗，闭合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移动，间或才洒进来几滴阳光。

确定四周没人后，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熟悉的声音马上伴着漏进来的几点阳光亲吻在他耳畔：

“君仪！”

“子麒。”

一应一答过后，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像是低吟的风吹拂在心上。

一分钟静谧过去，柳问琴笑着开口：

“子麒，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君仪你这是犯规啊，凭什么不是你多说点？”顾曲深吸口气，“我也想多听听你的声音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他们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或许还是不能相见。

因为那头的顾曲同样忙着拍摄新片，两人行程都紧，加上狗仔盯得更紧，平时得不到见面机会就只能电话传情。

不过，仅仅只是听见彼此的声音，心头的渴乏就已经舒缓了许多。

柳问琴眉眼舒展，轻声与对方聊起近来的事情。

“……对了子麒，纪睿他又给我找了一个代言。”

“又一个！？？好吧……你的经纪人也真够拼的……我知道了，我们的假期泡汤了对吧……我是没事，君仪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顾曲嘀嘀咕咕边询问边抱怨着，语气却又是骄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