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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于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几口,等有个七分饱就不再吃了,回窝养精蓄锐。一人一狗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傍晚时分,周黎对着厨房发愁,最后买了两桶方便面,并且想好了理由,说是在卧室里发现的,一看快过期,就拿出来吃了,免得浪费。他觉得心平气和地讲道理是能苟住的,可惜忘了暴力倾向的人压根就不正常。钱多树不知在公司里受了什么气,回家看见桌上的晚餐,立刻暴怒,拿起来就砸在了他身上:“老子辛辛苦苦干了一天活,你他妈就给老子吃这个!”方便面刚泡上不久,烫得周黎一个激灵。他心里的火“噌”地冒上来,拍案而起,端起自己这桶就泼了回去。身上有伤,他原本打算先苟一苟。如今一看,干你娘的,他苟个毛线!季少宴:“……”他听见声音想出来看一眼,入目便是这副凶残的父子局,顿时沉默。想一想,他变成狗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现在这么糟心。他冷眼看着两个炸弹滚成一团,扭头回屋,心想一定得尽快走,这环境简直不是人能待的。作者有话要说:周大少,更惨一男的。闻者流泪,听者悲痛。第五章除了那场病痛,周黎这些年一直都活得很顺风顺水。他性格好,朋友多,兴趣广泛,飙车、打球、钢琴、蹦迪……只要是周围朋友玩的,他基本都会一点,甚至还陪着他妈一起学过插花,但就是没打过架。他,周黎,从小活得朝气蓬勃阳光明媚,向来觉得撸袖子打架的行为既不文明,段数还特低,是“兵不血刃”的忠实拥护者。一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对于讲不通道理的人,撸袖子打一顿是真的爽。然而倒霉的是他是个新手菜鸟。脑子里虽说有钱立业的“教学视频”,可他毕竟没经验,加之钱多树正处于暴怒中,他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季少宴用的是狗鼻子,哪怕身处卧室,闻到的也都是nongnong的方便面味。他没吃晚饭,立刻饿了,正要思考今晚能吃上饭的概率有多大,便听见了拳脚落在人身上的击打声,间或夹杂着几声闷哼。粗略地数一数,他估摸得有个七八下才停止,然后是钱多树粗声粗气地一句“把客厅收拾干净”的吩咐,紧接着是浴室的开关门声。他仔细听了一阵,发现只有浴室的水声,一直没听见周黎有动静,便回到门口,见周黎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个角度看不见周黎的胸膛,也不知是死是活。季少宴往前走了几步,看清这混混还有气,只是不清楚是伤得重了起不来,还是暂时不想起。他没有探究的兴趣,扭头又回去了。周黎是不想起。钱多树的拳头是重,但没到把他打废的程度。疼是肯定的,肌rou的阵痛和胸膛的烫伤混在一起,说不清哪个更疼一点,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活到现在第一次体会何为怒火中烧,正不停地做心理建设降火,觉得为了一个畜生把自己气出病,实在太亏。恍惚间浴室的水声消失,而他的火也终于降下一半。他听见“咔嚓”一声,某个畜生冲完澡出来了。钱多树刚刚气狠了,没顾上拿换洗衣服,干脆裸着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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