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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的那段时间，差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杜逸闻明白他为什么记忆力不行，眉头微皱，一时有些心疼，没有再接着说：“没事，我记得就好。”

鹿唯一愣，呆呆地抬头看他。

杜逸闻直接说这种话，总让人觉得......觉得......

杜逸闻感觉到他的视线：“怎么了。”

鹿唯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心里怦怦跳：“我虽然不记得开学的事了，但我记得领奖台那天见你的时候。”

他说话时，杜逸闻原本已经转回头，当他话音一落，立刻侧身看向他。墨绿色的双眼紧盯着鹿唯，声音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低沉：“然后呢？”

鹿淮被他看得心跳得更快，还有点紧张，觉得想说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了。

他低头紧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在跟心跳做抗争，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觉得你真帅，声音真好听，全场那么多人，我就记住你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闷笑，鹿唯赶紧抬头，就看到杜逸闻正淡笑着看他。

一时间愣住了。

杜逸闻的长相偏冷峻，不说话的时候，简直能跟T台上清冷面无表情的模特媲美。但是当他笑起来，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就像被清风吹动的湖面，荡起蹭蹭涟漪，波光流转。

“为什么你总能轻易一句话，就能牵动人心。”

鹿唯听见杜逸闻的话，心脏像是被人揉了一把，血液奔腾全身。浑身的热度横生，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在发烫。

还没等鹿唯想好要说点什么，就听到杜逸闻紧接着开口，声音低沉优雅，像伦敦上空敲响的大本钟：“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鹿唯不是傻子，这句充满暗示的话，瞬间让他握紧双拳。

他抬头和杜逸闻对视，脑海中不停交替闪过两人之间的所有画面。他想起杜逸闻领奖台上的沉声夸奖；想起两人飞猫现场赛当天夜色下的再次见面；想到相处之中的无声陪伴；想到睡醒之后对方盖在自己身上的小被子；想到对方给自己设计的小鹿男手机系统导航......

一个亟待捅破的问题就明晃晃放在面前，等着他问出口。

鹿唯深吸口气，面前男人无声的目光像是在给他鼓励：“我...我你......”

杜逸闻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不说话还好，这句话一说，鹿唯更觉得身上热的厉害。目光躲闪，不敢看对方：“我......我...”

鹿唯咬咬牙，脸上涨红，但想说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杜逸闻察觉了他的窘境，轻声道：“你说不出来，可以问我。”

鹿唯抬眼看着他，精致的五官被医院明亮的灯光照出绮丽的轮廓，那双清澈夺目的桃花眼仿若铺上了一层水光：“你...你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杜逸闻已经沉声开口，清俊沉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地坚定。

“嗯，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随着杜逸闻的话音一落，鹿唯仿佛就听到脑中“哄”得一声，整个人都呆坐原地。

心中像是被一团气云填满，挤挤涨涨，连带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他想说点什么，张开嘴了又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