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盛/all盛】则我病生_鸡飞狗跳,地狱速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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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飞狗跳,地狱速递 (第4/5页)

,忌日已定,生日却是个至今也未解开的谜。

    二十八岁的高启盛,死的日子也蹊跷,生死簿上记录一年的最后一天,忌日压着诞辰,巧合地踩上所有生生死死的禁忌。

    两张身份证上一个写一月二个写三月,一张来自顺远打印店,一张在局子办的,撕膜后重新电写入新的年月日。可见有钱可使鬼推磨,简直可以越过生死簿去愚弄生死,变换万法无常。

    高启强最后为他办的一场忌礼在观音山,因远离了京海闹市而声势浩大,黄纸高扬,铜板和金钞进了焚烧炉,又化成灰降到土里,让高启盛的地府账户一夜间升值狂飚,诵经声从郊外山头飞进市内新闻,他哥的一滴泪从人间跨越三途河,落到他掌心。

    他在奈何桥边摊开手,剔透的水珠映出一本封皮已然磨损折旧的相册,哥哥把他和小兰的旧照片仔细拭干净,放在塑封里,抱在怀里,怎样珍视都不够。

    这是几几年的事啊,二十二岁的高启盛拽过袖子用劲揩了一把眼泪,未来真正残忍,要是真让哥哥这样痛,那个二十八岁的他,可不可以不死的?

    脖挂骆驼血珠串的大师语重心长地讲,忌日撞生辰,红白事一天办,总归是禁忌太多。

    高启强说无事,多少钱我都出得。您只管讲,凡涉及到我弟弟来生或头七的禁忌,请定要事无巨细交代与我。

    很多人庆生送葬时杀生吃rou,收礼受拜,自以为添寿,其实这些都消耗折损了亡者大量的福报,得不偿失,叫你这弟弟在底下的日子里还要受报应——尤其受杀生之罪,灾病之苦,不仅不得转世生机,反要来偿你的债。

    那我当如何祭他,才能给他求个好来生?

    自尽者犯吊颈煞,勿要在新房的东南向设灵位,高家若有老宅,在你弟弟出生处给他立衣冠冢,开源排位旁的全家福撤了去,换你弟弟成年时的相片,不可摆席,且烧市值88888888的金银元宝船,纸钱开路,让他好生去过奈何桥罢。

    高启强大概下去了才知道防止自杀的保险不能投给自我放弃生命的罪人,纸钱飘飘,阴差阳错飘到他二十二岁的弟弟身上了。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再有钱的来了也得先上交遗嘱,剥离生时钱财,得崭新魂魄一身轻。

    二十八岁的高启盛没留遗嘱,他疯也疯过了,现在照样得被龙虎兄弟一左一右架着撤出VIP通道,和其他罪大恶极的新鬼一起排队,等着领十八层地府的坐监牌。

    陈金默站在他前十位,AKA京海第一杀手此时依然沉默,口含粉红棒糖,心怀女儿后半生重沉沉,希望她寄在阿强家能够平安活好到遇良人那天,结善缘,别重蹈他爹的杀孽覆辙。

    高启盛没接他的草莓味棒棒糖,含着自带的血味彩虹糖,其实鬼尝不到味道,只是图个心理安慰。

    他两手习惯性插袋,一身旧衣穿的像又被昂贵西装附身,一百个必然要重判的死鬼堆里独独他看着白净体面,脖子穿了个洞,不打紧,照样谈笑风生,斯文败类劲儿又演上来,大概下辈子做个穿西装的华尔街狼最好不过。

    登记的小鬼走过来例行询问他名姓,以及何时去世,仔细看了两眼,眼前一黑,发现这位赫然是每天挂在头条的冻鱼战神,小鬼立马两股战战,迅速跑到下一位那里去问询了。

    高启盛觉得好笑,正得意,还没呲出蛇牙又觉得浑身不得劲。他从二楼跌下来时磕到后脑勺,现在还疼,疑心患上死后脑震荡。

    皮鞋尖尖点两下三途河畔,高启盛依稀记得自己确实在十二月三一死掉,旧厂街有娘生没娘养的三兄妹,从小穷到大,生日真没什么可庆祝的。

    那时电灯还是爹妈死前的旧物,数字造型的生辰蜡烛更奢侈,但他哥哥在穷字里浸久了,很会为苦难和幸福偷换概念,自有办法存下十八支三厘米烟蒂,屋里烟雾缭绕,他在电子蜡烛的红光前虔诚烧起弟妹十八岁成人礼。

    高启强拜神佛,拜高家牌位,说列祖列宗保佑保佑,阿盛和小兰都要升大学的,文凭多金贵,有文化才好做人上人。渔民在海上搏杀,鱼贩在菜场做屠夫,人类天生高鱼一等,请妈祖娘娘保佑我杀生无罪,拜托,我还要靠海吃海,靠斩鱼赚钱,拜托保佑我和弟妹一生在陆上行舟顺利,永远不要阴沟里翻船。

    佛或许短暂垂怜过他,总归最后又把他抛弃,叫他罪孽深重深陷泥潭,移民地府都不够资格和弟弟在同一层坐监。

    去走马灯放映厅的路上,高启盛意外碰到一个警察,看起来还有点诡异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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