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碳酸（3） (第3/3页)

不愿在他面前露怯，刻意闭着嘴，谁想又激发了林敢的好胜心。

    他将她按在墙上就撞到最深处。一次又一次，拔出来，射了，没多久又硬了，他哼哼笑着，再不似起初那样温和。

    “李冬青，你欠的债可不少，要一笔清空，还是分期付款？”

    针尖对麦芒，李冬青可不会服输，转身便咬住他耳朵，低声地笑。

    “看你的本事咯！”

    第二天早，阶梯教室陆陆续续走进来了人，刘延亮帮林敢带到课本时，林敢还没来。他占了座，准备补觉，一同选上这门课的于跃坐在正前方，回头瞥了一眼，刘延亮已趴在桌面上，眼底乌黑。

    昨夜起了兴，喝多了，现在还能瞧见星星呢！他晕晕乎乎，于跃拿了粒醒酒丸给他：“怎么？昨天喝的时候没想过今天能炸脑袋？”

    “这玩意儿有用吗？”刘延亮没带水，干吞下去，顿时咳醒，单手捂住要冒泪的眼睛，好久才平和下来。

    于跃看看他身边那熟悉的课本：“他人呢？你俩不一块儿来？”

    刘延亮扶着头：“不知道，等会儿来吧，这小子明明昨晚上先开溜的，也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一晚上瞧不见人！”

    于跃想起深夜里李冬青跳上他后座时的熟稔，又起疑问。

    “他和学姐是……”

    “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快了。你信吗？学姐上回来宿舍找他，这孙子跟军训的狗似的，湿着头发就冲下楼了！我问他俩什么关系，他说他俩陌生人。是不挺有意思的！”

    他嘟嘟囔囔，脑子混乱，很快又趴下。林敢踩着点进教室，刚好赶上点名。刘延亮问他昨晚上干嘛去了，林敢只笑，说是讨债。刘延亮心思一转，又道，管学姐讨债？林敢便翻开书页，答案尽在不言中。

    前座的于跃紧贴靠背，咽咽口水，手机上是朋友们发的群聊八卦。

    昨天有人夜跑发现东边儿树影下有对情侣正在亲热，光线不足，只瞧得见那耳鬓厮磨的轮廓。有人说伤风败俗，也有人调侃外头做才爽呢。

    她点开大图，这模糊的剪影令人难以辨认，但她还是认出来了。衣服、身材、情态，无一不昭示着两人的身份。

    没有人能比暗恋者更善于观察，他们似乎后脑勺都长了眼睛，可以精准地捕捉到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斜斜一眼，于跃就看清他所有的神态。

    眼圈青黑，却不憔悴，爽朗中带着少年的慵懒。托着下巴，略带倦意，却是满眼笑容，说不出的得意。

    这与于跃印象中的林敢太不相同，他应当是冷冷的、漫不经心的。就像一年前的军训一样，当她忽然倒下，他飞快就扶了她，带她去休息，然后迅速归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一年前她看见那个人如何清冷自持，分寸得当，一年后她又见到他如何在灯影交错中玩转酒精，性感神秘。

    只是，不论她见过的哪个模样，都太表面，都不似这张照片里那么张扬、沉醉、情不自禁。她看着那张照片，分外失落。

    失落，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而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屏幕渐渐黯淡下去，于跃在书上画了好几个圈，空荡荡的、孤立的，像她和他喜欢的人。

    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