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哲:红浪翻_二十八:血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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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血案 (第1/3页)

    今日是风月大会比试第一场——春画,龚俊跟在封华露身后忙活,九霄也有要事在身,绿绮便拉着张哲瀚一同去比试现场看热闹。

    风月台上,长桌一字排开,十多位选手依次入座,而他昨日初见的蒋公子正挽着袖子,在其中专心致志地提笔作画。

    绿绮似乎对这些人熟得很,远远地瞄了几眼,就能说出个大概。

    “那是沧溪老妪,以一手极细致的工笔春画闻名,据说栩栩如生,恍若身临其境一般。”

    “邱墨生……他最擅长的明明是在床伴身上作画吧!”

    “是蒋公子诶,听说他的画格外狂放,大开大合,俗中带雅,想必跟他的经历脱不了干系。”

    张哲瀚起了兴趣:“如何说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让我好好同你说道说道。”

    绿绮清了清嗓子,学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捋着不存在的胡子,提步缓缓道来。

    “这蒋公子,在千金卖笑、纸醉金迷的风月行中,却是个罕见的古怪人。”

    “要说出身,谁不是小小年纪被穷苦人家强押着签下卖身契的,要么就是在乞丐堆里摸爬滚打被下三流收留。极乐宫每年在库索河封冻前,都能救下竹篮装着漂流而来的百名女婴,我也不过是那无数竹篮中一对。”

    “可蒋公子不同,家里原是名门望族,好几代血脉单传。或许是五岁,还是六岁时,拍花子见他格外俊秀,便将他拐走高价卖到了临安最繁盛的南风馆。临安可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呢,他被南风馆的嬷嬷又打又骂,狎客又欺又辱,拼了一口气苟活了八年,攥够路费回家,可家中早就有了小蒋公子,他只不过是污了家族名声的男妓。”

    “他本打算在荒郊野岭里找棵树吊死,结果却被路过的樵夫救下,樵夫听了他的苦难遭遇,于心不忍,便给他指了条生路——武陵的曲春谷,谷主风月出身,却一心向善,收留了不少可怜人。”

    “曲春谷的谷主自然是收留了他,还鼓励他云游天下、久历风尘、苦旅跋涉。听说前些年蒋公子还在战事最吃紧之时投身疆场,吃了好几年的沙子,明明不会武却也完好无缺地活了下来,实乃一大传奇……”

    张哲瀚正细细听着呢,绿绮的脑袋就被纸扇轻轻一敲。

    “小丫头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族姓是蒋?”

    还未等绿绮洋洋洒洒地把市井传言一一道来,就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绿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蒋公子”。

    好在蒋元白脾气好,闻言也只是笑眯眯地解释道:“非也非也,蒋姓是曲春谷掌门所赠,就连,元白,二字,也是她为我取的,元来真相一尘无,白首方知超然物。不过这些都是前生的故事了,我也早已抛到脑后了。”

    说罢他执扇向二位作揖:“绿绮姑娘,张少侠,正巧我的春画已完成了,不如为我提点几句吧。”

    耳边皆是众人啧啧称奇的夸赞声,张哲瀚低头看去,宣纸上远处山峰林立,干枯的笔尖随意一挑,带出萦绕山头的层层云雾,近处古木参天、盘根错节,枝叶随风摇曳,树下有一怪石,如方桌般大小,上有两名青衫男子,衣着散乱、衣带相缠,面目却模糊,正幕天席地行交媾之事。为上者敞着胸膛,额上有汗滴落,侧颈红痕密布;为下者香肩半露,蝴蝶骨弧线柔美,腰肢纤细,微仰着头,露出一点红艳艳的舌尖和嘴边的津液,浑圆的臀含着青筋凸起的阳物,腰窝的白浊正往下淌。虽然看不清面容,观者却能从勾起的足尖、颈间的咬痕、攥紧的手指看出两人正爽畅极了,甚至连落到身上的叶子都来不及拂去。不过是几笔勾勒,随意涂抹的几点色彩,却分外鲜活。

    与旁边邱墨生小儿嬉戏般的闺房玩闹、沧溪老妪细致到有些死板的宫廷春事相比起来,还是蒋元白的画更多几分洒脱风流之意。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沧溪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用手描摹着春画上未干的墨迹,感叹道,“要是老婆子年轻时有你一半率性,倒也不至于画一辈子劳什子工笔了。”

    “前辈过奖了,前辈的精细可是晚辈绞尽脑汁都学不来的。”

    “哎呀,客气什么,老婆子手头上还有一本珍藏多年的春画集,这回跑来怀古山就是为了亲手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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