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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变故 (第3/3页)
二人见怀王亲至,先是忙忙地行过礼,又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内通报。 引得谢承思直摇头:“成素的徒弟,怎么都养得和他一样?狗腿得不行,一点也不稳重。” 缬草正追着素舆,跟在他身后。却并不敢搭腔。只敢默默想: 成总管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徒弟也是怀王府开府时,从宫里带出来的,守的当然是宫里的规矩——必要周到殷勤。 毕竟,并不是所有宗室子,都同怀王一般。怀王只是脾气不好,骂人难听,对下却奖惩有度。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脑袋需时刻悬在空中,稍不留意,就要人头落地。 成总管年纪大了,这习惯一时也改不过来,且没什么不好,殿下何不由他去? 若是降香在就好了,她定会直说。 殿下听不听得进且不提,能把这些话说出来,劝劝他也不错。 缬草十分怀念休假之中的降香。 殿下依赖她,阖府皆知。 怎么就心血来潮,偏偏挑了今天,给她放旬休假? 宦者进去不过二刻,便有人出门来迎。 来人竟是晕倒的成素。 他的一众宦者徒弟,全缀在他身后,劝也劝不住。 成素拄着拐杖,头上缠着防风的布巾,走路还有些不稳当。 “你不晕啦?还能走路?”谢承思惊讶地问。 “殿下!奴婢有负殿下所托!请殿下责罚!” 成素见到怀王的面,不在乎他话里的嘲讽,直接甩开拐杖,扑通一声,倒头便拜。 接着,又“砰砰砰”地磕了叁个响头。 “起来起来起来!我可不想背上虐待病人的名声。”谢承思一脸不耐,“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跪?缬草跪完,你又接着跪。事情出了差错,你们给我跪下,难道就不用追究了?” 成素不动:“奴婢不敢起,请殿下责罚!” “爱起不起。”谢承思抱着胳膊,“我没空跟你废话。缬草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一遍。我且问你,你从交趾国运来的奇珍,除了花石与香脂,还有没有别的?” 成素诚惶诚恐:“有,有的。奴婢有一张清单,请殿下容我呈来……” 谢承思打断他:“停——别去。你不是喜欢跪吗?先跪着回完话——里面有没有金器?” 成素:“也有的。奴婢晓得殿下喜爱这些异域奇物,为殿下挑选了许多。怎料路遇贼人,只、只运回了一部分!殿下,奴婢无能,奴婢无能啊!” 说到动情处,他不禁颤抖着抬起上身,涕泗横流。 谢承思毫不与他共情,只抓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问道:“你是说,金器也被抢了,但没被抢空?可方才缬草,只向我报失了花石与香脂,这又是为何?” 身后的缬草听他提到自己,连忙澄清:“殿下,当时成总管晕倒在地,事出突然,向我回报的人,可能只顾得上禀告贵重的失物,其余的没来得及说。” 谢承思听过他的辩解,思索片刻,才开口: “好,成素,我再问你,花石与香脂,是不是全丢了?”话却不是问缬草的。 成素长叩于地,羞愧得不敢抬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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