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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陆知 (第2/3页)
贼!你不要捣乱啊!” “什么偷花贼?偷谁的花了?” “就是顾谌种的月季,已经被挖走两棵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道德败坏的家伙偷的!” 顾谌安静的站在月光阴影下,与身处路灯下的林宥久久对望。我那时神经粗,没发觉他们之间早就有些不和的端倪,只记得林宥问顾谌:“为什么把月季种校门口?” 顾谌回答:“因为好看。” 被挖走的月季空下的位置,在第二天种上了玫瑰,盛放的艳红色,与右边含苞待放的纯白色月季对比鲜明。 林宥大课间跑到我们班级,跟我炫耀:“看到没,校门口那玫瑰,我种的。” 林宥是个幼稚鬼,他不会长大。顾谌不是,他偏内向,很容易脸红。 但现在的顾谌也不是以前那个透着“可怜劲”的顾谌,他变得更像他的父亲,成熟稳重,绅士有礼,无时无刻给人一种压迫感和疏离感。 “婚房住的还习惯吗?” mama把我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桌子上的花换成了各种精致的伴手礼袋。 我小声嘀咕:“哪有人婚礼还没办就先住进婚房的……” 我没听到mama一贯啰嗦的循循善诱的教导,一抬头,看到mama正用愧疚悲伤的眼神望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只把小谌当朋友,是爸爸mama……’” “mama,就选这个袋子吧!和洁白的婚纱多配呀!”我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白色印花袋,打断mama的话。 mama神色更失落:“你的婚纱是粉白色的。” 我还没去试婚纱,先领证再办婚礼也是我提出的,婚礼的筹备我从来没有关心过,甚至说,我在逃避这场婚礼。 自爸爸和哥哥把我叫进书房,推心置腹的和我坦白公司现在所面临的困境、所出现的资金缺口多大、又是谁可以救活公司、以怎么样的条件答应伸出援手后,我知道我已经变成了等价交换一般的商品。 他们是爱我的,但不可否认他们更爱自身的利益。让我痛苦的不是我要和顾谌结婚,而是一个出轨的爸爸、未婚先育的哥哥劝我去嫁人,告诉我结婚后会幸福美满。 暑假结束我会回到学校读研,我没有接触过公司业务,也不知道一家大公司的倒闭意味着什么,我一直坚持拒绝联姻,直到我在电视新闻看到国外一家企业倒闭,导致上万个家庭失业失守的惨状,我才开始动摇。 我问mama为什么要原谅爸爸出轨,mama说,她从来没有原谅过爸爸,她已经不在乎爸爸了,她在意的只有这个家,我和哥哥。 我难以理解,心里更迷茫纠结,每天晚上的梦中出现的都是新闻里那些失业家庭的饥饿病痛,自我折磨一段时间后,我还是心软了。 在领证前,我打电话给顾谌,问他:“顾谌,你有喜欢的人吗?” 顾谌:“有,我好爱她。” 我心脏一沉,鼻子发酸,觉得很对不起顾谌,我占了他留给心爱女孩的位置。 “你现在和她在一起吗?” “不,我们已经……失联了很久……很久……” 我心里轻松了点,但依旧喘气艰难:“你知道的,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掉电话时,才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那你呢?知知,你现在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失眠噩梦,父母的关系,哥哥的感情问题,交织在脑海里一片混乱,我摇着头,感觉身体特别特别累:“我不知道。” 他又沉默了很久:“好,我们结婚。” 婚礼的前几天我躲回学校,每天早上被新生军训的号角声吵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周围一切空旷无意义,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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