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和哑巴嫂嫂不可言说的那些事_23心有所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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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心有所属 (第1/2页)

    阿香睁了眼,呆看着少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从头脸到耳后根却也都和天上的火烧云一样,一下子全红了个透。

    她才如梦初醒过来,着了慌一样用力挣了小满的手,赶紧从地上起来,丢下他,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一个人疾步走在了前面。

    穿行在麦田里,又经过刚才的那一遭,她的步履多少不稳,偏又是急,生怕被他追上来一样。

    小满嚷一声“跑什么”,也从地上起来,就追了上去。

    她一惊,脚下一软,不小心打了一个踉跄,就绊了一跤,不及再起来,小满已到了她的身边。

    男孩儿皱着眉,急急地去看她,确定她没受伤,却反过来像个大人似的带着对她苛责道,“我让你不要跑。你还跑。”

    夕阳只剩了最后一道余晖,阿香垂着头,脸仍红着,却只盯着地上的麦草看。

    小满说声,“我们回去吧。快天黑了。”很自然地,就去拉她的手。

    他的手,还是原来的手,是她司空见惯了的,小时候,就是又小又瘦的两只,一旦握成拳头,便显得更小,更瘦,随着时间推移,这双手逐渐修长分明起来,有了男人的形状和力量,却总还是残余着一些尚未长成,独属于少年的纤细和柔软。

    但这时候,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稍微一接触,又被那几根微凉的手指勾着,她的心便是一阵颤栗,甚至连四肢都是虚软的。

    被他拉着,好容易从地上起来了,她要挣,他却还强硬地和她五指紧扣着不肯放,她只好随了他去。

    从出麦田,一直到回家,小满便始终像得了某种特权似的,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手被他抓着,她的脑子也还没完全清醒,偏偏嘴唇又发着肿,被夜风一吹,那份感觉仍是鲜明,无论如何忽视不得。隐隐的,她却也有一些知道,自己和小满之间,某些东西一旦开了头,便如同开了闸门的龙头一样,再收不住,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冬日里,小满散了学回来,阿香拿着笤帚,正扫着屋前的地,瞧见少年投在地上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她下意识地抬头,和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一接触,立刻又垂下了眼帘避开来,小满走近了,她急忙忙地搁了笤帚,红着脸背过身去就走,他却不依不饶,和她好像捉迷藏似的,又绕到她前面去,把她的去路拦截住,瞅了空档,她还是逃走了,却还没等进屋,小满却从后面,直接地揽了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像是终于捕到了鼠的猫一样,用力将她堵在墙角的阴影里细细地亲。

    她始终觉得羞惭,心一抽一抽地痛着,却还混了丝丝抗拒不得又难以理解的甜。

    那一天,从麦田回来之后,小满就仿佛一匹突然觉醒了某种意识的狼崽子似的,总不分时间场合地亲她,早晨,黄昏,晚上,只要两个人独处着,他出其不意的,就要上去亲她,她躲,她逃,他便更来了劲儿,一定要亲到为止,两个人,好像捉迷藏似的,成天在一个屋檐底下有些滑稽地追来逃去。

    小满是似懂非懂的年纪,但她心里,却是明明白白地晓得这桩事情是不对,不该的,可是,除了徒劳地逃,无措地躲,又别无法子,好像一只被人牵着线的风筝,顺着风,随波逐流刮到哪里,便是哪里。

    梁三少爷推开门,只觉得一股热烘烘的气扑面而来,他摘下呢绒帽子拿在手上,一眼就看见阿香正忙着拿剪子裁边。

    年关将至,都赶着要做新衣,铺子里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忙着,除了姓刘的老板,没一个人抬头,她也是不例外。

    当然,次次他过来,她都是不抬头地卖力做着事,实在生意清淡,别人都闲起来的时候,她也自己眼观六路地四处寻着事情做,而绝不需要人来差遣吩咐。她总这样小心翼翼的,低着头顺着眉,又总紧绷着,生怕哪里惹人不满,使人看着,不由自主的,便生出几分怜惜来。

    他试探着和刘老板举荐她的时候,一听见是寡妇,又是哑子,不禁连连摇头,原本他也是极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但为了她,却厚了脸皮,提了两次,刘老板卖了他梁家的面子,这才破例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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