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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混混有些眼熟，叫赵青山，刘峰记得他，他是一家非法发廊的打手。

    赵青山吊儿郎当的，有点不服气坐在小吴对面，嘴里嚼着自从被抓来就没吐掉的口香糖。

    “你跟方桐什么关系？”

    审讯室的二人中，显然赵青山更游刃有余些，他的脸色一点波澜都没有，摊开四肢在审讯椅上，很无辜地说：“男女间能有什么关系，她爹你刚刚也看见了，我显然不是。”

    小吴毕竟年轻气盛，吼了声“你给我态度端正点”，赵青山轻蔑地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方桐还是未成年？”

    “我又没跟她zuoai，她成不成年关我什么事，当初是她缠上我的，我可没动她一根手指。”

    “那你十二月十九号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为什么会出现在瞭望塔，”小吴直视他，“和方桐一起。”

    说起那夜的事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混终于有了惧色。

    刘峰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很有点能理解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跟这种不学无术的混混搅在一起。

    他的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好像看谁都很多情。

    不谙世事的方桐被迷惑了。刘峰下了结论。

    “我，我没有杀她，我说过了，”他坐直身子，“那天晚上我去接她吃宵夜，恰巧看到瞭望塔，她问我有没有听过有关那个该死瞭望塔的传闻，非要拉着我一起上去，我跟她走了两层就没再上去，里面阴森森的，说不定是塔里的幽灵杀了她！”

    越说越离谱。

    小吴看了眼刘峰，刘峰点点头。

    “现在你是头号嫌疑人，我们会派人跟着你，近期不要离开清源市。”

    “我才不是头号，”赵青山在小吴快离开审讯室时突然这样说，他低着头，声音低低地说，“方桐一直跟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方桐好像很怕他，他在清源大学读书，我跟他见过一面，个子高高的，戴着个眼镜假斯文。”

    “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听方桐叫过他周老师。”

    其实刘峰他们也根本没怀疑赵青山，就是想抓他回来问问情况，不过这孙子手里肯定攥着事儿呢，不然何至于跑成这样。

    这下掌握了两条有效信息，兵分两路，一路去查瞭望塔的传闻，一路跟方父方母了解“周老师”的情况。

    刚问完话想跟方桐父母通个气儿，发现等待大厅里已经没了人，气得小吴骂了句脏话，又急匆匆拨通电话过去，问方桐有没有请过家教，叫什么，在哪里上学。

    方母那里很吵，像学校刚放学，边接着电话突然惊喜地叫出声：“乖儿子，mama在这儿！”

    “好像是有这么个辅导老师，姓什么我忘了，什么，上门？那不行的，桐桐早不跟我住了，你去找她爸吧！”

    “啪”地挂了电话。

    又拨给方父，那里已经在应酬了，百忙中接了电话，约了时间去方桐房间寻找线索。

    “哦，是有这么个老师，是我的供应商给我推荐的，我不好拒绝就让他上门给桐桐补习，两百一小时，贵得呦，不过嘛生意是拿下来了……哦，我来找找。”

    趁方父翻手机的空档，刘峰环视方桐的房间。

    他仿佛见到方桐拧开宝蓝色的台灯在书桌前读《洛丽塔》，书签夹在亨伯特用洛丽塔母亲逝世威胁她，要她和他在一起的情节，她用黑色签字笔狠狠划了几道线表示不满。

    她的房间小得一目了然，除了床和书桌，没有别的东西，比如明星海报，化妆品，甚至全身镜都没有。

    “找到了，叫周祁，现在在清源大学读大三，当时桐桐初三，他就来给她补习了，”方父干笑两声，“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啊，我……我现任妻子怀着孕呢，我怕她惊吓到。”

    刘峰小吴没说话，立刻赶往清源大学去找这位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