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第1/3页)
指尖的玉触之生温,想也知道是上好的玉料。但是杨清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了,他不动声色地望向门口的杨断梦。 杨断梦把披风抖了抖才挂起来,将风雪全留在了外边。 他的披风看着有些旧了,布料已经失了缎面光华,部分缝合的地方甚至还走了线。 杨清樽看着他将披风随手放在门口的架子上,都快要和旁边雨天用的蓑衣挨在一起。 杨清樽敛了眉目,见一只托着糕点的手递了过来。 然而杨清樽是坐在椅子上将头略微低下些的,这双手递过来的时候特意往下低了很多,是一个对坐着的人来讲很礼貌的高度,不会让人觉得有嗟来之食的感觉。 杨清樽很久没感受过这种细节上的尊重了。 他自太子式微后就在长安失去了价值,平常别人同他交际时连寒暄都少得可怜。 当然也有尊重的,比如自己哪天去酒楼里吃饭的时候,店家必定是尊重的,只不过弯腰的程度多半取决于杨公子腰间的钱袋罢了。 也只有杨断梦…… 说起来杨断梦的品阶应该是比自己高的,他没有蹚太子这条浑水的必要。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杨清樽眉目间的眸光微动。 他反问自己,是动容了吗? 他甚至有些唾弃地想到,是不是因为在长安孑然一身久了,才会因为薄情人的一点温度而乱了心弦。 许是感受到杨清樽的出神,杨断梦又将手往前递了递,仍旧是个很礼貌的距离,不会让对方觉得有冒犯的心思。 虽然,他今天晚上冒犯杨清樽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栗子的甜香混着米糕蒸煮后特有的气味钻到杨清樽的鼻腔里,他下意识闻了闻,好像还带着些隐约奶香气,比一般栗子糕更加诱人些。 杨清樽伸手接过了杨断梦递过来的点心,他确实饿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他没有告诉杨断梦,不仅自己宴上没吃多少,甚至下午也就垫了几口茶便忙着赶过来。 想来他不怎么吃这种街边的东西,托着油纸包的手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慢慢地咬着,为防止糕上洒的酥掉下来。 杨断梦撤回手后,顺带着提醒了一声:“小心烫。” 杨清樽垂眼没理他,暗自腹诽到:在都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路了,总不至于还很烫吧…… 不过当年的师怀陵会像现在这样多话吗? 好像很少,杨清樽心想。算来回忆中师怀陵就算是和人说话时,也是温和疏离的。 哪怕是在自己和母亲面前,他那真心流露出几分微笑也掺杂着几分蹇促。 杨清樽这么想着,突然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