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要我怎么做才信我?是这样吗 (第1/2页)
沧州常年有雪。 闫千钧骑着马,一遍又一遍踏过无人涉足的雪地。风雪吹过,将一人一马的脚印抚平,再看不出来时的痕迹。 他已经在沧州漫无目的地转了好些天了。 伤口已然裂开恶化,好在沧州严寒,血渗得并不快。刚流出一点,很快就凝固了。 他就这样走啊走,走到了一个小村落里,村里的人好心,给他拾掇了个小间出来。 闫千钧褪下衣衫,笨拙地拿起药膏挤在伤口上,而后在抹平药膏时疼得龇牙咧嘴。 “求求你,放过我吧……” 远处传来微弱的求饶声,闫千钧涂药的手一滞。 这冰天雪地的,外边怎么还会有人? 他的心骤然开始急速跳动。 来不及多想什么,闫千钧随意拿布条缠住了伤口,将大衣披在身上,拿起火把,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寒风呼啸,他那颗心却火热,伤口好似也不疼了。他顺着最开始的那个声音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半是坚定半是退缩。这一条半里长的路,他似乎用了半生去走完。 “我不是主谋,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 一道热血喷出,溅在雪地上。上一刻还在求饶的人,这一刻已身首异处。 闫千钧举着火把赶到时,邵延也看到了这抹火光,他幽幽转过身来,与闫千钧对视。 邵延握着一把刀。刀是钝的,刃也只开了一半,着实不能说是好刀。他并不擅长用刀,他用刀,纯粹只是刀能让仇人更痛苦,仅此而已。 他的脸上,发上,胸口上,溅满了死人的冰凉血液。他那一双本似繁星点点的双眸,此时也沉寂得可怕。 “是你啊。” 他的话语满是陌生。闫千钧心中一痛。 邵延蹲下身,用雪擦拭着长刀,一边说,“你来这做什么?是要捉拿我归案么?” “不是的。” “那是要做什么?”邵延擦刀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用雪将刀擦了好几道,又借着闫千钧的火光照了下刀身,确认干净后,才满意地将刀收回了刀鞘。 闫千钧看着邵延,他突然很想哭。 他举着火把,定定地看着不给他任何眼神的邵延,嘴里泛出一丝苦味。像那年在三清山别苑闻到的那碗苦药味。 “我来是想告诉你,”他突然感觉口很干,很想喝水,“邵延,我心悦你。” 他将火把举近了些,想要看清邵延此时的模样,却发现他仍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低着头继续擦拭着刀鞘。 “哦,是吗?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