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 Odd Wine (第1/4页)
-23- 赶在宿舍的同僚察觉到他的存在前,从诸伏高明身上嗅到了熟悉气味的犬井户缔落荒而逃了。 天下之大,在于随处可去,而天下之狭小,在于无处可去。 他像个失业又不敢告诉妻子的社畜,在长野到东京下车后的车站坐了一天,难得的放空头脑,什么都没想。 他一向过一天算一天,从来不考虑未来,这其中最大的原因…… 是害怕,是恐惧。俭入奢易,奢入俭难。 唯有不去思考,逃避般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才能从这样如同走钢丝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一切的不安感中拯救自己。 他对诸伏景光究竟是什么心情?在听见他固执的追问后,心里闪过的是可耻的窃喜吗?担忧着降谷零和诸伏高明的看法,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友关系,还是更隐晦的另一层? 什么都不去想就好了。 在这样怯懦的思想驱动下,他罕见而生疏地去便利店买了罐啤酒——期间还尴尬地翻找钱包,出示了一次证件以证明自己到达了饮酒年龄——最后在路边找了个无人的长椅坐下。 “啪嗒。” 握着冰冷的易拉罐,他起开拉环,在起泡的声音中皱着眉嗅了嗅里面冰冷的液体。翻涌的细小白色泡沫下,是独特的酵母气息和奇妙的果甜味。 果甜味过于甜腻不说,香气闻起来也很奇怪,发酵的气味又格外刺鼻……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但偶尔,也要尝试一下以往绝对不会做的事。 -24- 降谷零从车站捡了只醉得一塌糊涂的猫回来。 还顺带帮忙清理了一地的易拉罐。 -25- “我去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完全醉倒了。”金发青年毫不避讳地当着幼驯染的面脱了乱得一塌糊涂的上衣,金发和布满细汗的蜜色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在他醉了倒是很安静,不像那些醉鬼……” 他一边说着像是抱怨的话,一边就着赤裸着上身的模样拿了蜂蜜去厨房,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耐而嫌弃,一连串动作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连刚刚烧开的水都被兑出了合适的温度:“真是的,哪有自顾自在车站喝醉了的警察啊?” “比起警察形象,我更担心别的。”诸伏景光提了条温水泡过的毛巾来,仔仔细细地给睡过去的犬井户缔擦了擦脸,目光忍不住在他凌乱的衣服上徘徊,面色复杂,“Zero,你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吗?” “什么?不是啊。”金发青年反应了一下,旋即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碎。他炸着毛,急匆匆地冲出厨房为犬井户缔的清白辩解,“是我带他回来的时候弄的而已!这家伙醉是醉了,但还是Taxi不肯上,地铁不肯进。只肯走路就算了,连路过一个路灯都有站着看半天不想走,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几乎是拽着他回来的——” 似乎是被他不自觉放大的声音吵到,犬井户缔在沙发上来回转身摸索,意识到没被子也没枕头后,皱着脸委委屈屈地缩成了一团。 物理意义上的一团。 到底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猫科,他的柔韧性比那些自小习武练舞的人还要好,轻轻松松地便抱住了自己的腿,把脸埋进腿间还不算,手臂也挡在耳朵上。 两个人屏着气安静下来,直到犬井户缔似乎是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不再动弹后,才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放轻声音交谈。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Hiro?”降谷零端着那杯蜂蜜水走过来,也跟着诸伏景光半蹲下身,低声询问。 “我也这么问过自己。”诸伏景光垂着眼帘,拨开犬井户缔脸上的发丝,“答案是,我什么都没想。” “那个时候,感觉再不说的话会非常后悔,所以我就说了。” “你不是那种直觉派吧。”降谷零打量着幼驯染,“总得有点别的诱因。” 降谷零确实很了解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