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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斯卡拉姆齐的第五个生日。 也是多托雷捡到斯卡拉姆齐的第五年。 是的,是第五个生日,而不是五岁。 那一年他几岁呢?11?13?其实没人知道他确切的年龄。从记事起就在流浪的小孩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他的实际年龄很可能比看起来要大——因为幼时的营养不良而发育迟缓。 他把多托雷捡到他的那天当成自己的生日。 没错,斯卡拉姆齐是多托雷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再真不过的字面意思。 斯卡拉姆齐是个没人要的小孩——早在他记事以前,就被他的亲生父母抛弃了。 没办法,世界还没从战争的创伤中缓过来——这么说其实不准确,战争开始前的日子也大抵如此——人活着都难,责任、亲情这些美德实在过于奢侈。 那是一个雨天,前两天人群刚庆祝又一个没什么期盼的新年的到来。 那时的斯卡拉姆齐——那时他还不叫斯卡拉姆齐,是个没有名字的流浪脏小孩。 脏小孩儿不知道那么些仪式感什么的,他只知道,跨年狂欢的人群来了又走,而垃圾堆里多了不少吃了几口就被浪费掉的食物。 这让脏小孩儿也觉得,节假日确实是值得期待的事。 跨完年的第三天,垃圾堆里的剩饭基本被搜刮干净,脏小孩儿运气不错,眼尖地发现了半块剩饼。 他没来得及藏,就被晚了一步但同样敏锐的另外几个脏小孩儿发现了。 于是幼兽的生存战争打响了。 为了这半块剩饼,几个孩子争抢撕咬。 脏小孩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又瘦又小,根本没可能抢过别人。正因如此,他上次进食还是跨年夜——灼烧着五脏六腑的饥饿让他爆发出了可怖的力量。 那几个孩子被他恶鬼般的气势吓住,悻悻地走了。 所幸,他们还没饿到与他拼死的程度。 脏小孩儿捧着手里的小半块剩饼,囫囵地往嘴里塞。塞着塞着就掉下泪来。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哭又哭不饱肚子,反而会消耗珍贵的体力。在长期的流浪生活中,他早已不再哭泣。 这半块饼却让他莫名地掉下奢侈又不值钱的眼泪来。 一双靴子出现在他被眼泪模糊的视野里。 在这个衣不蔽体的小小垃圾世界里,这么一双体面的鞋简直格格不入。 打着赤脚的脏小孩儿心想,莫名地没像往常一样,在看见陌生人的第一时间警惕地跑掉。 “打赢了为什么还要哭呢?”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男人看着他,喃喃自语。 脏小孩儿呆愣愣地抬起头。 出声的男人头发是蓝色的,规整而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