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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情知此会无长计 [郊发/彪发] (第5/10页)
面獠牙,凶神恶煞,可唯独面对武王,却如同稚童般柔顺乖巧。琴声毕,二人眸中皆有漓濛泪光,武王纠正殷郊:“别再喊我‘陛下’了,就跟从前那样,叫我姬发吧。” 姬发,姬发。崇应彪在唇齿间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百味陈杂,又怅然若失。 武王还未踏进凤鸣宫,远远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崇应彪抱着鬼候剑,堂而皇之地在天子榻之上呼呼大睡,脚下散落着几个空酒樽,不知践踏了多少美酒。原来神仙也会醉吗?武王不由放慢了步伐,目光细细描绘着他因沉睡而稍显柔和的脸庞。 没有了尘世记忆的崇应彪,满脸阴鸷之气不复,愈发显得眉骨俊挺,眼珠浑圆,本该是一副极英俊的样貌。殷郊死后复生,陪伴过他很长一段时日。可崇应彪却自黄河之殁之后,连魂魄都不曾入过他的梦境。 崇应彪喃喃嘟囔着什么,醉梦中依然紧锁眉宇,似是含着一腔忧虑愤懑。不该如此,你如今是九曜星官,理应风光霁月,不为七情六欲所牵绊。 武王屏住呼吸,手指不由自主地抚过他的眉头,甫一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崇应彪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姬发。” 姬发悻悻地移开了手:“果然神仙是不会喝醉的。你又骗我。” 崇应彪一把攥紧他的手掌,紧紧贴于胸口,不该产生悸动的地方,却砰砰震得整个胸膛都在发烫:“你究竟瞒了我什么?每回我一看到你就气息紊乱,我们当真只是兄弟?” 姬发暗暗发力,依然抽不回手掌,只得苦笑:“其实当年我们连兄弟也算不上——” “那就是我单方面属意你.......你跟殷郊才是一对,是不是?” 姬发像是被那个“属意”烫了一下,脸颊燃起胭红的臊意:“不是.......你别瞎想。” 崇应彪哼道:“少来,我看到你跟个娘们一样,背着他抹眼泪。你弹的那首曲子,讲的是男女情谊。好兄弟之间也会如此吗?” 这家伙喜欢偷窥人的坏毛病两世都改不掉,姬发无奈,只得含糊地点了一下头:“你知道就好,别说出去啊。” 见他承认,崇应彪心中愈发酸楚难当,索性岔开腿,仗着体格优势将他圈在怀里,耍起无赖来:“不成,你偏心他,冷落我,还想让我为你保密?” “我何时冷落你.......昨日,不是陪你出游了吗?” “你陪殷郊去了他母亲的陵墓,还送了他一把琴!” 崇应彪阴阳怪气:“殷商太子就是面子大,不像我,连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本是无理取闹,不料恰好戳中了姬发的软肋,眼眶霎时红了,半晌才闷闷道:“你父亲的骸骨被你兄长挪去了北崇,路途遥远,只剩一日期限,快马加鞭也来不及.......” 崇应彪嫌弃地摇了摇头:“谁说我要去北崇了!我如今可是九曜星官,英雄不问出处!” 姬发许久未见他耀武扬威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怀念:“那是,神官大人威武。” 崇应彪却耷拉下嘴角,惆怅地叹了口气:“威武什么。当神仙可真没意思,我连前尘往事都记不得,与行尸走rou又有何异?每天也就跟殷郊打架找点乐子。” 掌心一痒,姬发的手指轻轻地蜷缩了一下,如同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崇应彪心头一软,姬发却趁此将手抽了出去:“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与其徒添悲伤,不如忘记。” 心腔内徒然泛起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正在飞速流逝,慌乱中,崇应彪脱口而出:“不是的!” 他凝视着姬发,认真无比:“只要发生过,就会留下痕迹。哪怕没有结果,也一定有意义。” 姬发收回去的手微微一顿,灯火摇曳,将夜色熏染得朦胧透亮。他垂下眼,指尖瑟缩了一下,随后慢慢地紧握成拳,仿佛下定了决心:“明日早上,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手腕忽地一热,崇应彪倔脾气上涌,孩子气般紧握不放:“不行,谁知道明天你是不是又跟殷郊跑了。我现在就要去!” 几番纠缠下,姬发无奈妥协:“好吧,你随我来,动作放轻些。” 二人屏退了宫人,一前一后走出凤鸣宫。夜色如水,静谧绵长,青石路两旁栽种着一排排雪樱花,晚风轻拂,雪白的花瓣纷纷如雨下,挠得崇应彪心头有些发痒。 我这时候是不是该牵他的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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