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第3/4页)
尽管这理由有些牵强,他还是把自己哄好了,只因为宫尚角早晨为他打开了门,辛苦研制的药膳也没浪费。 落座时,宫远徵低头整衣服,没看见他哥的手在虚虚撑地时抖得不成样子。 只是抬眼时,又注意到他不太好的脸色,不由忧心道:“哥你脸色很差,是不舒服吗?” 宫尚角摇头说没事,伸手倒茶,手腕却被一把捏住,他本能地想反握住,最终又生生克制住。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猛地一颤,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他闭了闭眼,呼吸渐渐沉了。 他失算了,就算没有圆月影响,宫远徵于他而言太致命了。 “哥你——”宫远徵专心摸着脉,发现他的脉象从一开始的平缓凝滞越变越混乱,正要出言提醒,一抬眼却变了脸色:“哥!” 宫尚角趁势抽出手来,踉跄着起身,表情十分狼狈:“远徵你先出去……” 宫远徵只当没听见,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宫尚角按住他的手臂,动作僵硬却坚决地向外推,眼眸猩红嗓音恳切:“听话,你先下去好不好?” 他这个未知而危险的状态让宫远徵感到很不安,一边心疼,一边却又不解:“如果我没发现,哥打算一直瞒着我?” 颅内轰鸣不止,宫尚角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了宫远徵白皙的脖颈上,理智已在崩盘边缘。 青色血管几不可查的鼓动在他眼里被无限放大,他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看见自己一口咬破那片光滑的肌肤,尝到了那梦寐以求、渴望极致的鲜血。 “哥?” 一声迟疑而懵懂的呼唤响起,他忽然醒过神,发现自己把脸已经埋进了对方颈间,瞳孔骤缩,猛地把人推开。 他高声喝道:“出去!” 宫远徵连退好几步,堪堪站稳后眼神茫然地看过来,表情有些错愕。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仿佛还留存着呼吸过境的温热。 哥哥刚才是想……咬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宫尚角这突发的情况是什么表现了,他在忍耐克制什么,像是吸食成瘾性药物上了瘾的人想要解药,极度渴望着。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不慎割伤了手,往常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他擦药包扎的人却在出神,确切地说是盯着指尖的血珠出神。 他当时没多在意,毕竟不过小伤,他也没矫情到事事都要他哥哄,但现在一想,宫尚角那会儿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是渴求。 宫尚角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浓郁到足以立马把他的理智摧毁殆尽。 他猛地转过头,视线里少年正朝他走来,半边衣领歪斜,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顺着脖子向下淌,似莹白雪地之中落下点点红梅。 “不…别过…”他剧烈喘息着,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然而直勾勾的目光和欲向前踏的脚步,都昭示着他此刻有多想要。 宫远徵停在他面前,微微仰头,语气十分乖巧:“哥哥是不是想要这个?” 仿佛有什么在脑袋里炸开,宫尚角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捏碎。气息近在咫尺,却并不是预想中的刺痛,宫尚角用尽毕生的忍耐力才没直接上嘴,他抖着声说:“我会伤到你。” “没关系,我不怕。”宫远徵轻笑着,抬手搭上他的肩。 他想,就算今日死在这里,那也是他心甘情愿,与宫尚角无关。 话音刚落,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浑身像过电一般颤了颤,他闷哼出声。 ……宫尚角在舔他。 这认知颠覆了他的想象,他一下红了脸,竟是有些腿软。 宫尚角应当是在清理那些流出来的血,但这对他来说太煎熬,他心里没来由地发慌,催道:“哥、你你快咬嗯啊——” 利齿刺破皮肤,深深扎进血rou,宫尚角贪婪地吮吸着,这令他着迷已久的甘甜。 宫远徵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睛里水汽氤氲,身体热得像是着了一簇火。他恍惚意识到,这不是失血过多该有的反应。 宫尚角忍得太久,光顾着解渴没注意他的反应,直到理智稍稍回溯,松了口他才发现怀里的人体温高得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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