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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相亲，有意思。”程以川若有所思。

    两人上了岸，在沿江大道上走着。

    “你喜欢这份工作吗？”他很认真地发问。

    “喜欢，又不喜欢。”过了好一会儿，姜雨才回答。

    喜欢，是因为能在短时间内给她带来一笔巨额收入，这是绝大多数工作无法与之媲美的。不喜欢，是因为那么多昂贵的东西摆在她眼前，向她赤裸裸地陈述着她贫穷的事实。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下搞代理相亲这个业务，她的自尊心或许不会收到这么大的伤害。

    时至今日，她才去正视一直压抑在自己心里的、那点可怜的自尊，不知道是她自己一直在忽视它，还是她脆弱地避开了。

    “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要来帮我实现吗？”姜雨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自从爸妈离婚后，姜雨就一直希望自己能争气点，不要让mama那么cao心，不过她最希望的是她和mama变得有钱。有钱到不用挤在出租屋里，有钱到想吃什么就能毫不犹豫地去买，有钱到每年都能像周围同学一样出去旅游，有钱到她不用自己找兼职讨生活费。

    她喉咙发涩：“我的愿望很简单的。”

    “有多简单？”

    “我只是想我和我mama都能有好多好多钱。”姜雨低着头，眼泪静静地滑落。

    此时的姜雨，就如同一颗竹笋，被剥去干涩的外皮后，露出最脆弱的部分。

    程以川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期末考前，姜雨答应了一家教育机构去当暑假工。老家工资低，她想着打完暑假工后，在开学前最后那半个月再回去。

    其实姜雨有些后悔，生日那晚自己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一个不熟的人面前，她很怕在别人手里落下把柄，把柄会变成刺刀把她重创。

    周末，程以川约姜雨爬山。爬了不到一半，姜雨气喘吁吁，酸痛和疲累犹如无形的藤蔓般拽着她让她缴械投降，看着眼前的石头台阶，她的腿微微颤抖。程以川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打趣她几句。

    姜雨不服输，最后她凭着自己强悍的意志力，到达顶峰。

    山风微凉，姜雨俯瞰着脚下汹涌的绿意，有些失神。

    那晚，程以川把她送回学校，姜雨进校门前，回头看了程以川一眼，校门附近店铺的灯光打在程以川脸上，他看到姜雨回头后，笑着朝她微微挥了挥手。

    他好像清纯男大，即便他已经步入社会有两三年了，在姜雨眼里，他仿佛没有沾染一点油腻的、市侩的、俗气可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