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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在魔族立足。

    大部分魔族食人的本能与对人类的仇恨，让它们根本无法和人类和平共处。

    如今他没有受到威胁，一是因为得到了黑袍的支持，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够强。

    黑袍能不能靠得住，现在完全是个未知数，而他们不可能永远强下去。

    雄狮与老虎都有虚弱的时候，而他们一旦虚弱的话，就会十分危险。

    魔族内部一旦出现什么动乱，他们几个人类很难独善其身。

    而且如果乌晶晶真的跟着他这个人类的话，恐怕这辈子是无法生育了。

    高阶魔族和人类构造很相似，啪啪啪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无差别，但是生殖隔离却是永远存在着的，无法改变。

    乌晶晶知道顾无忌在想着什么，直接开口道：“这些我都不介意的。这算得上我次表白，恐怕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在说出那些话之前，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这辈子恐怕永远不会做这种蠢事。

    从小到大我活得就像是一个机器，连一些基本的情绪都不能有，但是直到在伽蓝城，我不远不近地看着你和夏妍，才次懂得了幸福是什么味道。”

    乌晶晶说这些话时，满天星光都落在她的眼瞳里，就像是星光下的溪水，很是明亮。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我可以等。”说完这句话后，乌晶晶转身展开翅膀，乘着月华与星光飞走了。

    顾无忌呆呆地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嘴角微微扬起，多了一抹甜蜜的笑意。

    是的，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也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在这段他人生最为昏暗的时光里，乌晶晶的温暖还是照亮了他的前路。

    顾无忌长长吐出口气，踏月而归，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

    ......

    这段时间，白露的手段一直都没有停过。

    因为她知道，自己停不下来了。

    就像是坐上了一辆无法回头的火车，明知道前面会是断桥深渊，但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从选择拒绝和王同光合作开始，她已然站立在了权势的对立面。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内部反对的力量都会将她逐渐吞噬，就别提王同光那一伙强大的外部力量了。

    她之所以现在可以将整个唐国的经济搞得乌烟瘴气，甚至出现不小范围的坍塌，都在于她表现出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坚决，以及自己母亲的帮助。

    她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没有死。

    人族有句俗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但是真正处于风暴中之后，白露才发现自己和母亲是一样的人。

    会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悍不畏死。

    做生意的人头脑最需要冷静，在发动这场战争之前，她一直做得很好，不说天生的财团掌门人，至少说是目前来白氏集团最适合的人选，天生克制冷静。

    但是一旦她决定报复，就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如当年她的母亲。

    每天醒来，白露发现自己没死后，都会长长吐出口气。

    生命很美好，顾无忌还活着，他们还有相聚的希望，一般人都会选择蛰伏起来，等待着那一刻到来。

    历史上有太多能屈能伸的例子，为了苟活、反击，实现最后逆转，忍辱负重多年，消耗掉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最终走向看似美好的结局。

    白露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她却偏偏没有选择那样，不是因为她不在乎性命，而是缘于她知道还能动用集团的力量的时间是有限的。

    一旦失去这股力量的话，她最多只是一个战力还不错的碎星者，能给顾无忌的帮助会变得很小。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抓紧时间榨干集团的力量，那白氏集团迟早会站到王同光那伙人的队伍里，等于强大了对方。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看那